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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3)

皇太子的仁宗,在女儿,也就是你母亲的苦苦哀求下,冒着被废黜的危险,积极奔走营救,方捡回贫道一条性命,其余同被牵连入狱的御史清流,皆在狱中惨死……此间之事,你如今尚不明白,今后与你分说。”徐正若有所思地道,他这一生大起大落,不惑之年又成为世外之人,见得多了,比之常人更谨而慎。

温良辰没想到事情竟如此复杂,一时想不明白,只好就着应下:“徒孙不会再提,从今往后,必闷烂于心。”

“此是正解,还要亏得那女官明事理。”温良辰只提了几句,徐正不明那日宫变情形,也不作多言,留给她自己细想。

至于今后安排,温良辰在这守孝三年期间,待在三元山跟着徐正学习,至于学什么,她如今没有半分想法。大约是……跟着徐正继续读书?

谁知徐正却道:“平羲善书画,你从明日起,便好生跟着他学罢。”

温良辰瞪大双眼,不可思议道:“母亲从小授我读书,我并不曾上闺学。”

“你居然未上闺学?”徐正面露惊讶之色,思索了片刻,遂失笑道,“也是,以公主的性子,倒是怕你受丁点的苦。”

“可是,如今却有所不同,也罢,你便跟着贫道学棋,再寻师弟学琴……至于绣活,你寻个教养嬷嬷上山来。”

徐正话里话外的意思,大概是将她打造为一名合格的京都闺秀。

温良辰想起闺学中繁重的课业,一时瞠目结舌。

“你若不为闺秀,今后如何立足于京都?”

靠着宣德帝仅有的愧疚,顶多照顾温良辰至出嫁,说不定,她连郡马都没法挑。

若不想成为天子手中棋,只有自己执棋而动。

徐正坐在蒲团之上,看着温良辰离去的背影,垂下双眸,陷入沉思之中。

八年前,他曾为襄城公主卜卦,预其八年后逢性命之灾。

即便襄城公主竭力躲避,最终却还是应了命。

可见人为蝼蚁,终究挡不住命盘的转动,或许,自己与这天下的转机,便要应在这八岁的女童身上。

“本书发表于晋江文学城,作者蜜糕,其余网站都是盗版。”

☆、 怒争道

且说问温良辰在三元山上住下之后,当晚便歇在“蓬莱”花园后的女弟子房舍中。

因太清观本身女弟子少的缘故,这排房舍只有两户,一户是温良辰,另一户隶属于一名师姑,可惜她此时不在,于年前下山云游去了。

薛扬身为师叔,本还想着帮助温良辰处理琐事,谁料温良辰身边仆人众多,事情虽杂乱,却还不够一干仆人来分。

但是,薛扬此人甚是执拗,掌教交待他照顾师侄,他便安守职责,一直忤在道路旁,瞧着仆人们来去匆匆,摩拳擦掌,十分想上去搭把手。

“那个,薛扬。”温良辰硬着头皮走过来,仍然喊不出“师叔”的称呼,“明日何时去见师父?观里可有何安排不曾?”

薛扬的眼神太过于纯粹,不曾掩饰那股想要帮倒忙的热切,行动的丫鬟和婆子们皆被他瞧得后背发麻,搬送物品还要绕着走,生怕他上来抢夺,温良辰怕他耽误时辰,便主动上前寻他说话。

薛扬声音漠然,一板一眼地答道:“师侄,我太清观每日晨间卯时武训,师父并未特别交待于你,你可来,也可不来;辰时为长老讲经会,你如今为我观弟子,理应参加;你师父平羲师兄,住在蓬莱东院,明日午后,我便带你去寻他。”

言语简练得,就连一句废话也无。

温良辰颔首,抬头瞧他,心中却道,徐正那只外表道貌高深,狡黠内敛的老狐狸,到底是如何教出这样一朵……高洁而纯粹的高崖之花。

薛扬见她神思游离,眉间颇有不耐之色,态度严肃而认真:“师侄,你可记清楚了?”

换做旁人,定会问“你方才可听清楚了”,或是“你可需要师叔再重复一遍?”,但是,他的思考方式,单纯得令人觉得不近人情。

“记清楚了,有劳你。”

温良辰本想再打听平羲师父之事,但面对此人,估计再问下去,自己真会被他给气死,今日实在是有些乏了,待明日再说。

“姑娘,屋子收拾好了。”鱼肠清脆的声音自里间传来,五日前,她在几位婆子们的联合搀扶之下,终于爬上了山。

“我帮师侄去瞧瞧,看是否少了用度。”

薛扬似不知男女之防,在诸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抬脚便踏入房内。

他泰然自若巡视一圈之后,发现并未有何漏洞,其平时用度,甚至比太清观好上许多,他又绕过屏风,抬手掀开浅绿色的帐幔,待看清内里布置之时,顿时愣在当场。

那闺床顶是撒花飞蝶式,四周由薄如蝉翼的纱层层叠起,朦朦胧胧如云雾,又以璎珞做珠帘,美得好似从东海龙宫抬上山来,伴随一股异香味扑面,薛扬终于回过神来,被刺得眼泪直流,终于受不住,捂着鼻子,顶着一头尴尬跑出来。

薛扬以袖遮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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