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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图(2 / 4)

“他为了拒婚,甚至托到了郭夫人那儿。人家呀,背地里不知怎么编排你呢。要不是看在两位夫人的面子上,我这会儿就要唾他一口!”

“他这人命硬克亲,你爹也发话了,咱们谢家未曾对不住他,不是好缘分,可不敢沾边。”谢夫人冷笑一声,“嫁给丞相亲侄难道不比嫁他强十倍?”

谢夫人一贯十分傲气,这事让她觉得太过丢脸,此后一句都不愿多言。可是谢婉清仍在云里雾里,怎么也想不通对方为何会回绝。

在她看来,这桩婚事上有丞相夫妇作保,中有爹娘长辈首肯,而她自己更是待他有情,他合该做她的夫君啊!

原先定下的婚期不仅没有延后,反而提前了。容夫人补偿似的为她添了许多妆,出嫁的排场也更风光,只是新郎官儿却换了个人。

就算谢婉清已经接受了这个并不如意的结果,就算她已经认命待嫁,成了齐文正的未婚妻子,但赶在成亲前,她还是忍不住去寻了郭英。

很多次,她都差点按捺不住冲动去寻他本人。可惜那人长久在外,难得回应天也是呆几日就走,压根抽不出空闲。

最要紧的是,谢婉清还想保留一点点自尊。不听他亲口说,她的心里还好受些,如果当面问了他,那她就什么念想都不剩了。

母亲曾提及那人托了郭夫人吹枕边风,谢婉清聪慧得很,一下就料定他必是走了郭英的门路。而郭英见到她,果然并不意外。

“婉清,就算你来找我打听,我也不好同你讲明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郭英摇摇头,诚心实意道:“我跟廷徽的交情,你也知道。背后议论兄弟短长,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何况此事还牵扯到旁人。我知你明事理、心肠好,不会外传,但毕竟牵扯的都是姑娘家,你就饶过我罢。”

然而,谢婉清从不是软弱可欺的性子。两句就作罢,遇难就退却,绝非她的作风。

她事先预料到郭英会替那人遮挡,自然想好了法子逼他开口。

“四哥哥。”

郭英在家中行四,谢婉清照旧热络唤他:“咱们都是一同长大的,你知我心意,不能只偏心帮衬他罢?他一个大男人,又恃有元帅身份,哪怕流言缠身亦无伤大雅。人家顶多调笑他至情至性为红颜,身边莺莺燕燕不绝,愈显得他风采不凡。那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

“他心中有愧,远在江西打仗还遣人送贺礼给我,可我心里不舒坦,收了东西更窝火。”

“知晓此事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应天城里茶余饭后都在传,是他铁了心不要我、看不上我,不光踩得我抬不起头,连带着思危也灰头土脸,他难道不该给个交代吗?”

“实不瞒你,我就是顾念着大家的名声才来寻你的。否则,要是找个孟家军里头的人打听,闹出去,大家面上都无光。我若去寻双玉,他定然巴不得跟我细细说上一说,至于什么交情、什么兄弟短长,真真顾不上了!”

如此一连串有理有据的话,砸得郭英头脑一阵阵发懵。

一张口,谁肚子里的苦衷都是情理之中。那位是个好汉,面前也是个好姑娘,就是因为两边都好,才教他为难透顶啊。

郭英苦笑两声,思来想去,还是示意谢婉清走近几步,低声对她道:“你也不必拿双玉激我。有些话,我不好说,但此事,他亦不会多言。”

“廷徽不来应天给你交代,是有他自己的思量。应天人多口杂,那么多好事者盯着,你让他怎么登门赔罪?真去了,把你爹架在那儿,谅也不是,责也不是,没影的流言都坐实了,你娘怕不是要气昏过去。”

“待你出嫁后,定会随思危一道赴任江西,你们会在那儿碰面的。其实你心里早已有数,左不过是他另有所念,何必再问呢?且由他去罢。”

听罢,谢婉清垂睫,唇色苍白。

一股气堵在她心口,怎么也下不去。

事已至此,即便明了他心有所属,即便她将要另嫁旁人,谢婉清还是想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谁,自己凭什么输给她?

郭英无奈,但架不住她刨根问底,只得一五一十挑明道:“廷徽一向好说话,关于婚事,他本没太多想法。如果赶在他去徽州之前,此事还有得商榷,催着定也就定下了。偏偏他在徽州碰上个姑娘。”

“那姑娘姓师,是徽州路的总管小姐。传言她貌不逊你,才气纵横,是个天上有地上无的角色。我也不知传言真假,但廷徽确是对她死心塌地。”

“婉清,你听我的劝,廷徽很好,你也很好,你二人谁都没错。可就像你想嫁他一般,他一见了那姑娘就只想娶她,旁人再好也入不了眼了。”

“夫妻俩凑一块过日子,相敬如宾数十年,浓情蜜意一样数十年。有人不看重这些,但廷徽他不在乎什么功名利禄,就是看中个情投意合,此乃各人命数。那姑娘偏教他碰上了,怎么办?你能忍气做小,还是让她去做小?”

“仗着年长几岁,我这个做兄长的再多劝你几句。婉清,你心气高,思危心气更高。既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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