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一点也不潮湿,算是流星街难得的优点。
社畜想,自己恐怕也活不到担心风湿的年纪。
自己住的地方要自己打扫。得益于飞坦的洁癖,地下室并不脏乱,清理灰尘,整理刚拿到的物资就行了。
地下室之所以是隔音最好的地方,是因为有特殊用途。看到各种新旧不一的刑具,社畜在地下室坐立难安。
她还有一次逃跑的机会,下次逃跑只会掰断十根手指——这更像是飞坦留下的诱饵,泛着剧毒的光泽。
……不行,要冷静,飞坦喜欢利用人的恐惧。
双腿打颤的社畜不断深呼吸,抑制自己想要逃跑或者自杀的冲动。
不需要飞坦看管,连门也不必锁上,噤若寒蝉的社畜根本不敢踏出笼子一步。
这里不是虚构的恐怖电影,幻影旅团是一群真真正正杀人如麻的a级通缉犯,西索的脑袋不是橡胶做的道具,流的血不是人造血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都是真实的。
旅团刚回流星街,除了安置同伴们的尸体,似乎还有不少其他要做的事,整个基地空空荡荡。
社畜在地下室角落的床上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小声哭泣。
直到哭累了,也没有人回来,她略微放下心,胡乱地擦了擦脸,迷迷糊糊歪倒在床上睡去。
当她从噩梦中惊醒,才发现床边坐了一个黑色的人影。等她看清那个人是旅团团长库洛洛,她立刻吓得完全清醒了。
“晚上好。”库洛洛膝盖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五官柔和,面容宁静,再加上额头上的等臂十字架纹身,让他看起来宛如古典宗教油画里圣洁的神子。
但是,社畜清楚记得他杀西索的时候,视人类为单纯的道具,使用的战术比西索还疯狂。
在社畜睡醒前,他似乎一直在看书,那本书上的文字像一大团蚂蚁,不是社畜看得懂的语言,令社畜头晕。
“……”社畜张开嘴,由于恐惧,没能发出声音。
“我该称呼你什么?”库洛洛合上书,“……西索的女人?”
这个称呼宛如针刺,社畜浑身抖了一下,她极力想摆脱这个称呼带来的诅咒,急切中找回了丢失的声音,连珠炮似的说:“我、我其实和西索不熟的!你可以问飞坦!我只是西索的性奴隶!”
“是吗。”库洛洛的语气很平淡,声音轻得仿佛呼吸。
社畜屏住呼吸,心惊胆颤盯着库洛洛,唯恐漏掉他任何一丝不悦的情绪。
“那么,性奴隶小姐。”库洛洛颔首,口吻礼貌且疏远。
过于彬彬有礼的态度,使得“性奴隶”在他嘴里似乎都变成了平常的普通词汇。
“你今晚可以抚慰我吗?”他叹气般的说,声音里甚至包含了疲惫。
……啊?
社畜彻底懵了。
平常的话,这种给足了拒绝余地的态度,肯定是可以拒绝的。
但……社畜根本不敢拒绝旅团的任何要求,怕被弄死。
其实,接受也可能被弄死。
不,直接拒绝被弄死的概率明显更大!
“……嗯。”社畜挤出一个表示顺从的单字。
她刚才已经考虑了好几种自杀的方式。
库洛洛把书放到一边,只是用纯黑色双眼注视着社畜,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十分渗人。
两人僵持了不知道多久,社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得不鼓起勇气,问:“您……希望我……做什么?”
性奴隶该怎么进行抚慰工作?这好像是个不需要额外提问愚蠢的问题,但社畜太害怕,不敢接近库洛洛,更别提发生触碰。
“别害怕。”库洛洛的话语,就像画面旁白的客观称述句,“我不会杀你。”
“……”
社畜紧张地吞咽口水的声音,在此刻格外清晰。
心跳如擂鼓,社畜终于强打起精神,抬起双臂,拥抱住库洛洛,像拥抱一颗随时能让她痛不欲生的燃烧弹。
社畜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或许是表示安抚,库洛洛动作温柔地环住社畜的后背与腰部。
身为a级犯罪团伙的团长,库洛洛身形偏瘦,个子只比社畜高一点,面相看着也是旅团最年轻的,很难想象他能统帅一群杀人不眨眼的犯罪分子。
幸运或者不幸运,在飞坦与芬克斯面前,社畜的确说中了旅团的痛处。旅团失去得太多,以至于无论怎么报复,都无法完全弥补心中的空洞。
其证据是……
在社畜吓得哭出来之前,库洛洛先埋在她的肩膀里流泪了。
这……这也太恐怖了,兄弟!
感觉会被灭口。
库洛洛不杀,不代表其他人不杀——飞坦可以杀,芬克斯可以杀,玛奇可以杀,其他流星街人可以杀。
社畜一动也不敢动。
库洛洛流泪的时候很安静,没有任何动作,时间也不超过一分钟。社畜知道他哭,是因为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