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组织部队尽量有序撤退。
他们也没敢抵抗到曹军彻底围裹上来,而是先装模作样打了一次反击、把某一段阵地的曹军顺势推下河去,一时震慑住曹仁。
然后利用曹仁和于禁惊疑不定的空挡,留守营地的高顺部曲便放了把火,陆续飞奔撤退。而且撤退的时候,尽量让重甲兵先走几盏茶的时间,减少赶路时丢盔卸甲的损失。
但实在摆不脱的断后敢死队,也只能选择在跑的时候把灌钢铠甲全部扔了。
他们唯一能发挥主观能动性的点,就只是尽量往河里扔钢甲,增加曹军占领营地后找到战利品的难度,给曹军添点堵。
仗打到五更末,天色都有些亮了,曹仁和于禁才合力杀进高顺的营地。
这一夜的攻营,高顺营地内的伤亡也绝不算小,至少有两三千人战死或是重伤被俘了。当然这些守军在阻击的过程中,给曹军造成的伤亡,也绝对不少于此数就是了。
至于西边的蔡瑁水寨那边,高顺和关平算是绝对碾压性的大胜,把敌军打得直接崩溃投降了,战损比至少是十倍以上。
所以综合算下来,高顺一番东攻西守的换家之战,东线打出十倍大胜,西线也打了个勉强保本。最后综合平均下来,至少也是四五倍的战果,不可谓不骄人。
……
“居然被高顺的守营兵马跑了!如此厮杀,也只是打了个平手、夺其营地,可恨!”
天色彻底大亮之后,曹仁站在被高顺放弃的营地里,拔出一把环首刀对着旁边一根焦木柱恨恨劈砍泄愤。
今夜最终只打成这样,他是不满意的。
高顺的营地虽然被夺了,可营中除了那道土墙和那条土沟烧不掉,其他凡是可燃的东西,一点都没给曹仁留下。
一旁被紧急拉来助战的于禁,倒是好言好语劝他:“将军已经是力挽狂澜了,昨夜之败,咎在蔡瑁。
要不是他疏忽大意,被高顺偷袭,害得我们也不得不仓促变计,何至于损失如此之大?
不过,损失大的,主要也是蔡瑁那边,我们这儿,算是跟高顺打了个平手。”
于禁说是这么说,但谁都知道,高顺昨夜是两只手打人,一只手揍蔡瑁,另一只手守家防曹仁。
曹仁虽说用兵仓促,来不及充分准备。但是你出全力跟对方一只手打平,也实在算不得光彩。
曹仁平复了一下心情,叹息着问左右:“昨夜来的仓促,都不曾来得及统计蔡瑁那边的损失。蔡瑁的水军,究竟折损了多少?”
这个问题于禁也回答不出。还是折腾了一番后,从城内带着援军赶来的贾诩,帮着最新的情报,来找曹仁汇报,才揭开了这个谜底。
“蔡瑁的水军,昨夜留在营中的,只有数千人坐船突围出来,或是逃散归队,其余基本被歼灭了。当然,蔡瑁派出来接人的战船,以及那些驾船的水兵,全都安全。
都加起来,勉强还能凑出万余人的水军归队。也就是说,他一夜折损了一两万人,约有数千是战死、重伤,其余至少一万人,是被高顺、关平迫降了。”
损失两万人,一万多投降!
这个数字,让曹仁只觉得又一阵窒息。
两个多月前,蔡瑁带着刘表麾下超过一半的军队投靠了曹操。
后来编县之战被黄忠迫降回去七八千人,黄忠反攻山都县,又拿了几千。西线战场加起来,黄忠至少搞回去了一万人。
东线战场这边,高顺和关平在鹿门山击溃文聘时,又弄走了近万人的刘表旧部,如今打破蔡瑁又是一万多。东线战场至少弄回去两万人。
整个荆北战场,东西两线相加,两个月之内,三万刘表旧部重新投了刘备。
蔡瑁手上还剩的刘表旧部,已经下降到当初刘表军总数的三成。而刘琦、黄忠那边的,已经重新上涨到总数的七成。
曹公接收刘表的遗产,可以说是接收了个寂寞。
“蔡瑁损失那么大,不但水军折损大半,连营寨物资都被高顺烧夺。高顺倒好,只给我们留了一道土墙一条土沟!别的什么都没留!”
曹仁想到这儿,便恨恨地自言自语,拿刀乱砍焦木发泄。
还是一旁的于禁,稍稍旁观者清些,他觉得这时候还是说些安慰的消息,让子孝将军调整调整心情比较好。
于是于禁便委婉地指出:“将军请看,我军击溃高顺的守营兵,也不算一无所获。高顺那些断后掩护友军先撤的敢死之士,临走时为了奔逃迅捷蟹,都把精钢甲胄也丢了。
我军打扫战场时,便捡了百十来件,估计还有更多没找到。天下素知诸葛家的‘豫章造’钢甲精良,难得我军击溃敌军,能打扫战场,多搜缴千百副,配给我军精锐,到时候也好在决战中一展神威。”
曹仁听到这条难得的好消息,也终于宽慰了些,连忙追问细节:“哦?高顺撤退时如此狼狈,但为何你们打扫了那么久战场,还没计点出详细战果?白捡几件钢甲都那么费事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