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熬过那个混乱时代的人,被发现了也没表现出太多惊慌。
而且她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事情可能没她想象中的那样糟糕,宋音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危险。
于是她心平气和地询问,“尊上诱我来此是为何事?”
宋音绕过她看向一旁笑着的四护法,她吩咐道:“你先下去。”
“属下遵命。”四护法轻轻抱拳之后退下。
四护法走后,宋音道:“坐。”
白玉簪心中涌现出不少猜想,她坐到宋音的对面,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她的眼睛,只是一眼她就看出了宋音的身体还和之前一样被心魔困扰。
为了给自己增加一点筹码,白玉簪开口便道:“尊上的身体如故,真不考虑用我的办法来调理吗?”
“不,这心魔还挺有用的,本尊觉得留下它也并非不可。”
白玉簪又开始浑身发痒,见宋音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的皮肤似乎更痒了。
心魔能有什么用,用来自毁道行和自我了结倒是可以。
没忍住抓了抓手臂,白玉簪拼命抑制自己的情绪。
冷静,对方可是宋音,要保持冷静。
念了几遍清心咒之后,白玉簪终于恢复了理智,她长舒一口气,“尊上不像是掏不出六百万灵石的人。”
宋音不为所动,“你说的事本尊并不是很在意,不过白谷主手上确实有本尊在意的东西。”
白玉簪一时有很多猜测,可是宋音说完之后便是停顿。
沉默侵蚀着白玉簪的理智,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所以她一直在猜测,猜测宋音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脑中闪过很多的可能性,白玉簪再次劝自己冷静。
她注视着宋音,“尊上在意的是什么?”
宋音见她又冷静下来,眼中流露出几分欣赏,她收回自己的术法,态度比之前和缓很多,“想向你求法。”
“求法?”白玉簪不解,“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法值得被尊上学习。”
四周的风突然停止,这个大殿变成一个无风的禁闭空间,甚至连屋外的风景都变了颜色,变成一片纯粹的黑。
白玉簪一惊,“这是剑尊的术法,可是。”
“可是她应该不记得了,对吗?”
白玉簪没有否认,在沈昳容和宋音还未走到那个悲惨的结局前她就知道沉昳容失忆了,只是她觉得失忆也好。
在从前,沉昳容不想见人时就会用这个术法将自己关起来。
白玉簪看着宋音,“尊上是怎么学到的?”
宋音并未回答这个问题,“此地安全,是个做交易的好地方,本尊想要的法,是你的借身之术。”
白玉簪瞳孔骤缩,“什么借身之术,我不知道。”
宋音也不着急,她随手一挥放出引魂灯,灯光幽幽,器灵见到白玉簪便是焦急大喊,“快跑。”
这哪里还跑得了,但灯一出现的时候白玉簪就明白了什么。
她揉着眉心,满是疲倦的面容上带着几分不敢置信,“你能抽取记忆,这也是你师尊的术法。”
宋音又将那聒噪的灯收了回去,她难得露出几分笑容,“我是师尊的徒儿,学会她的术法并不奇怪。”
宋音话语中的骄傲很是真切,听得白玉簪一愣。
她仿佛又看见了四百年前的宋音。
那时她上太安宗为沈昳容看病,在山门口遇到从凡人集市回来的宋音,对方背着一个竹篓,篓子里有很多东西,糖果、木剑、还有风铃以及一些药。
那个背篓真的很大,背着高过了年少宋音的头顶。
虽然知道太安宗的门人与其她门派不同,但她还是看不过去摘了她身上的背篓。
宋音真的是一个见一眼就能让人心生欢喜的好孩子,和太安宗其她人相比,她简直不要太正常。
那时对方还是一个活泼性子,或许是刚拜师成功,喜悦还未褪去,上山时一直说了很多。
她很是骄傲,“我的师尊是剑尊沉昳容,是天下第一剑修,前辈你是谁?如此穿着,不像是太安宗的人。”
白玉簪摸摸腰间的葫芦,“知道这个吗?”
宋音看了一眼,“葫芦法宝吗?”
“这是医仙谷的象征,你若是在外看见这样穿着的人可向她求药。”
宋音眼睛一亮,“你是替师尊看病的那位前辈是吗?”
白玉簪点头。
宋音的态度立马恭敬了许多,她伸手夺过白玉簪肩上的背篓,“怎敢劳烦前辈,我自己来便是。”
背篓重新回到宋音肩上,她背稳之后才道,“晚辈听宗主说,您的医术是当今第一,即便只剩一口气您都能将人救回来,那我的师尊她也能好起来的,是吗?”
白玉簪的眼神黯淡无光,即便医术如此高明,她也救不下所有人。
从前她就没救下宿挽星,现在也很有可能救不了沉昳容。
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