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些,妙真用手捂着脸,她近来在船上无事时常常看话本子,这些话本子里有些露骨描写,看的人心黄黄的,正好身边有个男人,她就那般了。
罢了,这些话本子,她要丢远些才好,如此清心寡欲些。
所以,她撒娇的拉着萧景时的手道:“都是那些话本子害的我,从今儿起,我不看了。你累不累?”
“不累,只要是陪真真,怎么都不累。”萧景时柔声道。
妙真想他比自己大三岁,正当盛年,眉目英挺,身材魁梧健壮,忍不住笑道:“爹爹给我找的貌比潘安,才比子建,又疼我的夫婿,可见我上辈子肯定做了大好事儿了。”
夫妻二人亲亲热热的说了会话,萧景时带着妙真到床上,两边挨着躺下,一会儿都睡下了。
再醒来时,已然黄昏时分,妙真起身,让丫头重新梳头穿戴一番,又唤了萧景时起床。不一会儿芙姐儿过来了,两个儿子也来了,桌上摆了醋溜白菜、清炒大头矮、蒜头炒黑菜好几道时蔬,又有粉蒸肉、乳鸽汤、卤牛肉,再有下饭菜雪里红炒胡椒炒肉丝,炖的嫩嫩的鸡蛋羹。
这些菜算不得什么大菜,但都很对他们家的胃口,尤其是嘴里发苦的时候吃点青菜,比平时的滋味还好。
芙姐儿悄悄对妙真道:“我看那位张姑娘随便一身衣裳就差不多三十两了,张家不是寒门出身么?怎么这般富贵?”
明朝官员俸禄并不高,萧家有钱是因为萧景时本身家资颇丰,还有妙真诊金丰厚,饶是如此,芙姐儿跟着她娘打理家业,都觉得自家没有张家用度大。
妙真就把张世华原先被萧景时弹劾的事情说了,那时候在宣大,芙姐儿她们年纪到底还小,不知道这些。
芙姐儿很奇怪,这么多言官看着,下头衙门那么些人,这些钱怎么贪的呢?
就像她家里,做什么事情都要报账的。
船一路顺风顺水,很快靠岸,萧家从水路转陆路,孙管家和书童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这孙管家是家里派过来的,兴许日后分家也是要分到他们这房的,书童更不必说,他是个伶俐人,并不抢孙管家的风头,二人搭配的很好。
底下人团结,上头的人受用。
济南是山东行省的首府,除了知府衙门之外,还有承宣布政使司、都指挥使司、按察司。萧景时在按察司和布政使司都做过,大致怎么运作他是知晓的。
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往京中或者道员上面升,知府还真的没想过,毕竟当年如果他肯定稍加通融,兴许还能留到翰林院。但如今既然做了知府,一府长官,他也一定要做好才行。
陆都督虽好,但不管人事调动,他还得跟上面搞好关系。
这些事情就不必同妙真说了,他自会打点。
冬日已经很冷了,还好济南府衙建的颇为宏伟,据说是成化九年从运署街迁至县西巷东侧开元寺旧址,来不及细看,他们就先被迎了进去内宅。
起居之处是两进的院子,还带个跨院,后面还有花园。
正房一共五间,中间辟出花厅,西边放的炕,东边放的床。许久没睡炕了,妙真忙让人烧起来,又加派人手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