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也是那么一猜。”顾茉莉回想着在医院时贺璋的一言一行。
虽然他对待贺霖的教育方式让她不敢苟同,但人瞧着却不是坏人,相反他极能放得下架子,该道歉道歉,不会因为他是“大人”、职位高,就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不是听不进去别人意见的人。
见微知著,这样的人可能为人父有些失职,但人品上应当没多大问题。
他能在家里刚出事的时候,为了保护顾玉绪撇清和她的关系,又岂会到了乡下半年就和别人成亲,那会他就不担心会牵连别人了?
“而且我不觉得在遭遇家庭和感情双重重大打击后,在还有个老父亲要照顾的情况下,他还有闲心再谈恋爱。”
在感情最浓烈的时候提出分手,还是逼不得已,贺璋除了情伤,还要背负着浓重的愧疚感。看他白日在医院对着顾大壮和赵凤兰都不敢回嘴的样子就知道,这些年他同样也没放下。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晚了,不管真是贺叔叔见异思迁,还是姑姑被骗,事实已经铸成,两人都各自成家,是不是的,也不重要了。”
总不至于他们各自离婚,再重新走到一起吧?
顾茉莉想想顾玉绪的性子,摇了摇头,以她的骄傲应该不会。
赵凤兰却沉默着没说话。
如果他们之间再无羁绊,当然不会。可若是他们有……
她看着依偎在身边的闺女,“你对那个贺叔叔很有好感?”
在亲姑姑告诉她那些过往后,她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厌恶起他,反而能敏锐的察觉出其中的不对,除了她聪慧外,还有她信任贺璋的人品。
第一次见面,只相处了不到半天,她就相信他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
赵凤兰眼睫颤了颤,心不住往下沉。
“还好吧,没有特别喜欢。”顾茉莉狗腿的抱紧她,“我最喜欢妈。”
“……别给我灌迷魂汤。”赵凤兰状似嫌弃的撇嘴,脸上却忍不住笑开了花,隐藏在心底的焦灼、忧虑,通通在这句“马屁”中消失殆尽。
悬空的心一下子安稳了。
她是她的女儿,只要她不同意,谁也别想抢走她。
她攥紧闺女的手,声音重新带上了笑意,“想干嘛直接说,我可不吃糖衣炮弹。”
“我想后天回学校……”
母女俩边走边说,气氛祥和而美好。顾大壮远远瞧见,不由勾起唇角,隔着老远便喊:“凤兰,囡囡,你俩说什么呢,还不快回家?”
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当即便有人推开窗户笑骂了一句:“死大壮,你们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觉是不是?知道你家囡囡回来了,但你要不要大晚上的扰人清梦啊!”
“我这不是怕你们不知道吗?”顾大壮被骂了也不生气,笑呵呵的和人家调侃。
“我家囡囡刚出院,你们做叔叔伯伯、婶婶阿姨的,不得带俩鸡蛋、饼干啥的,过来看望看望她啊?”
“你家还缺那两个鸡蛋、饼干?”另一边也探出一个脑袋,语带三分打趣三分酸气,“我今天可见到邮政小张了,那满满俩大袋的东西,定是家伟给你们寄的,你咋就没想着给咱邻里邻居分一点?”
“都有都有,今天家里来客人了,这不是忙着没顾上吗?”赵凤兰忙打圆场,“等明个儿我亲自送到你们家去!”
“还是凤兰敞亮!”“那我们可在家等着了!”
顿时一阵嘻嘻哈哈,附和者众。
赵凤兰一面应着,一面狠狠瞪了眼顾大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瞧,一嗓子直接去了半袋子东西。
顾大壮讪讪的低下头,他也没想到这t些邻居这么“不要脸”不是。
顾茉莉偷笑着拉了拉他,他又赶忙跟上,坠在母女俩身后一起回了家。
屋里暖融融的,顾爷爷顾奶奶早已回了房,隐隐有收音机播报的声音从里传出来,顾桂英仍在专心致志的算着经费支出,顾家齐歪在旁边张着嘴呼呼大睡。
一切都是那么宁静美好。
顾茉莉挽着父母笑弯了眼,真好。
“妈,等这次赚了钱,我给你和爸开个服装店,以后你们也做老板老板娘。”再不用在车间受罪。
“还没赚到钱就想着怎么花了?”赵凤兰点了点她,“真赚了钱自个好好存着,我和你爸干得好好的,为啥不干,个体户哪有咱工人好。”
顾大壮这次没站闺女,“你别瞧着现在有些人赚了点钱,人五人六的,就羡慕他们,其实都不是长久营生,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抓进去了。要说安稳,还得是在厂里。”
这是如今主流的想法,都认为做个体户丢人,不如在体制内拿着死工资,既有面又稳定,就连个体户自己很多人也觉得他们干的不是正经事,在亲朋面前羞于提起。
但是随着社会和市场的发展,一个个因为做生意而成了万元户的例子变多,这种思想就会悄然发生改变,甚至从一个极端变成另一个极端,人人都开始“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