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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阙雪 第6节(2 / 3)

陶青筠看着她笑得明媚,亦跟着嘴角上扬。

随即罗昭星蹲下身将它揽入怀中,骤风吐着大舌头在她发鬓上舔得皆是口水。

她的双眸弯成了两道细细的月牙,肆意地咯咯笑个不停。而骤风此刻亦彷佛松弛着嘴巴,嘴角在微微上扬。

姜元馥坐在榻上,“笑”哼了一声,道:“白眼狼!”

奉画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这场面:“定是骤风认出小姐来了。”

罗昭星反复抚摸着它的头,它微眯着眼睛好似一脸地惬意。

陶青筠在一旁抚了抚骤风的头顶:“让它跟去了大西北那荒凉之地,多少日的路程,它岂还有命?那厮当时将它交给我了,我说那别等你回来你怨了我,它不认识你。”

罗昭星闻言手一顿。

陶青筠深深地一叹:“当年皇姑父允了我们与他联络。可这些年寥寥几封书信,简短的几个字,还没我今日与你说的话多。”他开始滔滔不绝:“倒是你阿兄,不耐烦的一封又一封信。”

“什么,夜宁,近来安好?夜宁,立秋渐寒,添衣勿病。像个姑娘家似的。”

罗昭星眼睫微颤,面上却不动声色。

阿兄又何尝不是在维系他们儿时的情谊,一个在西北荒凉边陲之地,一个在富贵迷人眼的京师,亦何尝不是这两条巨流之间的纽带。

陶青筠坐回了玫瑰椅上,端起小几上茶盏呷了一口,再放盏的力道却有些沉重。

“小小年纪独自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怎的一提他,我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呢?”

坐在对面的姜元馥闻言起了身,与罗昭星一同与骤风玩闹着。她开口道:“这些年我托人寄去了许多皮袄、御寒之物。听说那儿冬天很冷。今年是皇祖母整寿,且近年来总是在霞光顶上念叨着四哥。纵是当年有错,亦到了期限该回来了。”

当年金銮殿上,随父出征却独一人归的褚夜宁,一剑剑伤了太常寺卿蔡渊。金銮殿上百官蜂拥而至乱作了一团。他们这几个留在京城的少年也跪在大雪里为他求情。

最后这八个人,一个远离了故乡,一个长眠九泉,一个魂归江河,一个远去了西北。

各奔东西,物是人非。

罗昭星一下一下地顺着骤风头顶的毛发,似漫不经心地听着。

心口隐隐间似被人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又好似有一把利器毅然决然地刺入了她的心口。

少顷她问:“娘娘这些年可是都在霞光顶?”她似觉喉间有一块巨石:“她老人家还好么?”

陶青筠起了身,背着手望向窗外细雨霏霏,不重不轻地说了一句:“这些年有些痴了,眼也不大看得清人了。怕她老人家忆起旧事,姑父并不许我们常去探望,”

自十三年前先皇崩逝,赵太后便不再过问后宫世事,全权交予当今国母陶皇后。又因先皇殇于蓬莱小顶,引睹物思人之故,选择离宫辟居于有“霞光普照时十万杏树遍山如云如雪”奇观之称的霞光顶。

康乐三年秋,赵太后的一场风寒让霞光顶上下笼罩在一片沉重中,亦出动了太医院的所有御医。等到她大病初愈,初雪来临,适逢定国公自裁、定国公世子血洗小蓬莱事发。黎民愤恨,朝野哗然,待消息传入霞光顶时,已木已成舟。事,已成定局。

赵太后气急攻心一时吐血险些昏厥。随后一纸血书,一截断了三寸的乌发,由慈宁宫首领大太监丁维护送着慈宁宫掌事姑姑宝珠快马加鞭送于内廷,亲手交至因两友连殇,晕厥于龙案上的康乐帝之手。

赵太后保全了秦家阖府女眷,亦倾力保留了几近被抄没的秦氏府邸。

然,秦氏一族皆为骨气之人,数十余幽禁于府中秦族女眷除逝于登闻鼓下的国公夫人及将至临盆的世子夫人朱若和远在江南生死未卜的秦蘅小女,皆一夜间饮了毒酒,哪怕是三四岁的幼童,皆随夫随父随子而去。

这十年间,市井喧嚣,百姓茶余饭后之际亦不乏有人说一句秦氏妇孺的“铮铮铁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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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渡众生

陶青筠喝了两盏茶匆匆离去,姜元馥则留在罗府吃过午饭,见罗昭星气色渐好才安心地由宫卫阿翼护送回宫。

屋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奉画捧着一摞厚厚地书籍与几幅画卷走了近来。书籍有些已经破旧不堪,纸张破裂磨损,文字也残缺不全,可见有些年岁。

“小姐,都在这儿了,古伯伯说当年老太爷留下的都在这里了。”

古伯伯是罗家老太爷乳兄的儿子,十年前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留京看守罗宅、侍奉孑然一身在此的罗聆。

罗家老太爷早年随先皇征伐天下,而后天下安定教导皇太子圣人之学。晚年戎马生涯所致旧疾复发遂辞去官职一心归家。

一面教导起幼年长孙罗聆,一面闲暇之余写起闲书。

罗昭星问起昨夜随阿肖一同出城去追踪的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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