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盖好被子,整理好床铺,再轻手轻脚地从卧室里出来,去洗了把脸出来换衣服。
他的制服都挂在衣橱里,干净整洁,随时可以换。
虽然刚刚结婚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但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军装她就不再假手他人。这些,都是她学着做的。他还能记得她刚刚嫁给他时,熨坏了多少件衬衫,才掌握了使用熨斗的技巧……他笑了笑,随手拿了一套制服来穿上,这才出了房门。
没走两步,他听到门响,回头看时,是尔宜披散着头发从屋子里出来,迷迷糊糊地往盥洗室走去。他以为尔宜没有看到自己,正准备下楼,就听到尔宜含含糊糊地说:“七哥,这么早就走?跟七嫂道别了吗……”
陶骧还没说话,尔宜就闭着眼睛走过去了,还在说:“你要敢去跟蒲璎跳舞,七嫂要谋杀亲夫了……”
他一笑,转身下楼。
楼下陶骧图虎翼和马行健已经等候多时,张妈也端着个托盘也候在那里。他一看便知是要他吃点东西再走。可时间已经有点来不及,但张妈站着不动,只微微笑地望着他,他便不好硬拒绝。张妈到底是看着他吃了点儿喝了点儿才放心。
“少爷多保重。咳嗽好些了没有?”张妈送他出来,问。
陶骧忽然意识到自己昨晚回来睡得很踏实,也没咳嗽,便点点头说:“好多了。”
“少奶奶亲自看着配的药呢,回来又亲手团的药丸。少爷千万想着吃。”张妈说。
“嗯?”陶骧看看张妈。
马行健给他披上披风,他系着钮子。
张妈说:“少奶奶是学西医的嘛。上课的时候,老师也推荐西医的疗法。老太太却说西药吃了那么多,少爷的咳嗽始终不见好,该试试中药。少奶奶跟大夫研究了药方子,去药房抓了药,回来淘澄的自己团了药丸。说少爷不爱吃中药,要紧把药丸弄的好吃些……药怎么会好吃,少奶奶有时候真是孩子气。”
张妈边说边微笑,陶骧听着,没有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