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求学的时代。只是，那时候他比现在要更热血，更浪漫，也更自由。

“牧之，瞧你这意气风发的劲儿，如今还有谁风头盖得过你？怎么来了这儿，同我们在一处，倒规矩起来了。”梦醒笑道。

他也笑。

当然，此次由西北来金陵，与前次更加不同。往日他是西北王的七公子，如今他已是名震西北的少将军、未来的实权人物，有谁敢小瞧他呢？

“还记得吗，想当年你我一同受训，日日竞争，你追我赶，何其有趣！我时常想起那段日子，非常感激能有像你这样有实力又肯拼搏的同袍，对彼此都是促进……陆岐最滑头，飞行技术不见得高明，追求女孩子，能耐却数一数二。不训练的时候，大伙儿就听他吹牛皮好了。我还想着有一次我们开玩笑，说将来啊，总有一天要驾着飞机，带心爱的姑娘飞一飞的。”郑梦醒说着，大笑起来。

石将军听见他这般大笑，问他们在聊什么。

陶骧微笑，梦醒抢先说：“想起当年我们留学时候的事了……年少轻狂，年少轻狂啊！”

是啊，年少轻狂……

陶骧笑着，听梦醒又说起了他们曾经闹过的笑话，也惹得在座的各位击掌大笑。

石府宴席不同别处，来的都是同他相识多年、十分投契的同僚和朋友。心情一好，他后来就喝了好多酒。石将军极为慷慨，每每聚会，家里的酒总是敞开供他们喝的。喝着酒，他们又谈了好多事。在这里，倒实在是可以畅所欲言，但他又必须保持几分清醒。有些话不可说尽，说尽必定招致祸事。不管是为自己为石将军还是为今晚一同喝酒的这些人，他都不能不谨慎。

散席之后，他和梦醒走得晚些，石将军又和他们喝了会儿茶，聊了好久。石夫人带着孩子们坐在一旁，他们的长女海伦还为他们弹了几只曲子……石将军说海伦很快就要去英国读书了。梦醒说海伦一个女孩子，比他们当年去欧洲留学时年纪还小上许多，老师和师母怎样舍得。

“我石敬昌的女儿，当然要读书上进，将来报效祖国。为了国家，我们有什么舍不得！”石将军大手一挥，很豪迈地说。

他们都笑了，满脸稚气的海伦样子很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