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能体会,陶骧说的遂心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得给摘下来的心。
“囡囡?”静漪又催促遂心。她并不想纵容遂心,就算是遂心有理由这样。
“不要。太丑了……本来是很好看的。”遂心终于说。她眨眨眼。凝在睫毛上的泪珠往下落,她看看大家都在望着她,也有些赧然,从挂在腕上的小手袋里抽出帕子来,擦着眼睛。
“咦,谁说这个丑?不丑嘛!”逄敦煌笑着说,“来,囡囡给我切一块蛋糕,尝尝味道怎么样……”
“嗯。”遂心答应。
静漪让遂心下地,跟着也站起来。她看到杜夫人陪着婆婆过来了,及时提醒逄敦煌。
逄敦煌忙起身,定睛一瞧,疾步下了台阶,很郑重地过去鞠了躬,说:“陶伯母,您怎么也来了,这真是让敦煌如何担当得起?”
陶夫人看了他——气色虽然好,走这几歩气息不定的,还是虚弱的,就说:“真瘦多了。伤好些了?老早便说要探望你,静漪说你伤势太重不便探视,就搁下来。”
“您老看看我,哪儿像有事儿的?”逄敦煌笑着说。边说,边两下里转了转身子,特地给陶夫人看自己恢复得成果。他一贯热情幽默,陶夫人很喜欢他的。但也没想到会亲自来探望他。他很觉得感动。
陶夫人叹气,道:“伤得这么重,你可得好好儿地恢复。不要着急回前线。我是晓得你们的。没有一刻不惦着军情不想着打仗,唉。”
逄敦煌笑着点头,道:“我这一伤,享受到的待遇可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照料。我本来也不想考验慈济的水平,哪里想得到果然会有这样的机会呢?陶伯母,静漪带领的慈济,真的很了不起!”
“你这孩子。”陶夫人见了逄敦煌还是这样爱说笑,不由得也微笑,转脸跟杜夫人说道:“看他这样我就放心了。只是这么大人了,还顽皮得很。不知道的,就以为你和囡囡一般儿大呢。囡囡呢?”
“还专心哭鼻子呢。”逄敦煌笑着说。他请陶夫人和杜夫人走在前头,跟秋薇打过招呼。“许是我这样子吓坏她了。不该让她来看我的。”
他声音很低,也担心陶遂心那小魔头听见。
秋薇轻声道:“别说囡囡,连我们家那几个都吵着要来看你呢。都是小鬼精灵儿似的,哪里瞒得住,不如让囡囡来探望。”
陶夫人却笑道:“难得见她哭哭鼻子,不是坏事。囡囡呢,有时候我也觉得她小小年纪太冷静了。我看她这两日忙着给她的逄叔叔做蛋糕当礼物,可高兴得很。说起来,那些做的不好的,都和大宝他们一起消灭了……秋薇没见大宝这两日听囡囡说要过家家就苦着个脸?苦了大宝了!”
“咦,是因为这个?我还以为是因为囡囡总是要扮医生,非得给大宝打针的缘故。”秋薇笑着说。
大人们说笑着,来到桌边落了座。遂心已经将那个形状古怪的蛋糕切好,在静漪的帮助下分了盘子。虽然她的小脸儿还是皱巴巴的,并不十分高兴,但是当大人们拿了蛋糕,对味道赞不绝口时,她就开始美滋滋的了……静漪笑着,把蛋糕吃了。
味道还真不坏呢。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也要给爸爸做蛋糕……”遂心把剩下的一块蛋糕放到逄敦煌的盘子里,要他吃光。
“那给你爸爸,做什么样子的蛋糕呢?”逄敦煌问。
元秋拿了照相机在一旁替他们拍照,逄敦煌边问,边指了指他所在的方向,让遂心看过去。遂心对着镜头甜笑,说:“妈妈。”
“嗯?”逄敦煌一愣神一眨眼,镁光灯闪了下,“重新来一张……妈妈?”
“不过,做狗熊都这么难了,做出妈妈的样子来可是更难了……那就做个小狗儿吧,白狮那样的……妈妈,小狗好还是小兔子好?”
静漪正听着遂心和逄敦煌聊天。遂心问她,她想了下之后才回答:“小兔子吧。”
“为什么?”遂心问。
“就是觉得小兔子会比较好。”静漪笑起来。她也不知为何就这样笑了,大概是想到陶骧吃着模样古怪的小兔子蛋糕的时候,那可能会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吧……镁光灯又闪了下,她眨眨眼,看了逄敦煌,说:“这回可见囡囡待你真是亲,我都要吃你的醋了。”
“那是!我回头可要跟牧之炫耀一下。这些年,我真没白疼这小鬼哦。”逄敦煌自然是得意得很,一张脸上笑容堆得简直要放不下了。
连杜夫人都说,省身最近养伤养的郁闷之气,这下一扫而空了……
她们在木屋前坐了不过半个钟头,前头杜老夫人便派人来请。杜夫人就陪着陶夫人先行离开,往杜老夫人院里去了。遂心非要再和逄敦煌玩一会儿,静漪和秋薇陪着她,又坐了坐,才催着遂心离开。
还好遂心懂事,听静漪说逄叔叔需要休息,听话地由着秋薇牵她的手离开。
逄敦煌坚持送她们出来,告别时弯身对遂心说:“小鬼,拥抱一个再走。”
他笑嘻嘻的,遂心嘟了嘟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