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陶骧沉着声。

“进来，我有话说。”陶夫人让福妈把遂心带走，昂首走进了书房。等两人进来，她转身狠狠地瞪着他们。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是不是要气死我？囡囡才生了一场大病，身体刚刚复原，你们让她这样大哭大恸……你们是父亲和母亲吗？”陶夫人说着，手掌在桌案上狠狠拍了一下。

这一下似乎震到身上，她抬手扶住了腰腹部。

“母亲，您哪儿不舒坦？”陶骧见她神色不对，忙问。

陶夫人正在气头上，说：“我哪都不舒坦！”

“母亲，迟早要让囡囡知道的。”陶骧说。陶夫人瞪着他。陶骧过去搀她坐下，“母亲，我考虑过了，让静漪带囡囡走更好。”

陶夫人愣在那里，“你说什么？”

“母亲，我晚些同您解释，好么？”陶骧耐心地说。

陶夫人看了站在一旁的静漪，忽的正色问道：“你老实和我说，老七，你这不是在安排后事。”

静漪心像被扎了一下似的，顿时手脚麻木。

陶骧顿了一会儿，才说：“母亲，打起仗来，很多情形都难以预料。”

陶夫人静默良久，站了起来。一瞬间她身上老态全消，她的目光扫过静漪和陶骧脸上，说：“老七，不准你有这个念头。陶家有我在，囡囡就有依靠。至于静漪……我还不能相信她能带好囡囡，现在就不能把囡囡交给她。”

“母亲……”陶骧还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