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都不知道,齐荣的命还在不在。
心有些乱,拿电话的手下意识把话筒捏得紧紧的。
“表哥,我跟他睡过”
“”
电话那头只有图元良的沉默。
“两个月前睡过一回,今晚,也睡过”她又说。
“你去法兰西十几年,就学了洋鬼子这些个东西?”
图元良的声音里带了些压抑的怒火。
“表哥,我三十几了。他也不是我睡过的第一个男人但,是最特别的一个”
图元良再次沉默。
“表哥,我不想他死!”
方瑜已经说完了该说的。
没有一个字是废话。
片刻之后,图元良才开了口,“天亮之后过来一趟。”
图元良挂了电话,方瑜拿着电话愣了好一阵,似乎才回过味来。
也许,齐荣没能回来,不是被蒋敬安的人给抓了,而是被他表哥的人给抓了。
这里可是第九军的地盘。
她表哥昨晚上故意留她在家里住,或许那时候就已经动手了,只是昨天没有抓到人。
这一夜,方瑜有些忐忑。
第二天一早,方瑜就去了图公馆。
图元良正陪母亲吃早饭,见她来,也没给个温和点的脸色,倒是老太太招呼她一起用早餐。
只是,这时候的方瑜到底吃不下饭。
所以,粥放在眼前,她只是搅动勺子,一口都没吃。
“怎么,粥里有毒?”图元良口气不太好。
“没有。”方瑜赶紧舀了一勺塞嘴里。
方瑜在看图元良的脸色,也显得比较拘谨,不像平日的她。
老太太的眼睛又不瞎,知道这兄妹肯定有事,就是不告诉她这老太太。
“小瑜,有委屈跟姑妈说。你哥,今早就跟吃了火药一样,见谁都发脾气。咱们啊,别理他。”
“母亲,她不是孩子了。别总惯着她。”
“那你也别总凶她。她要是做错了事,你好好跟她说便是。她读了那么多书,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摆这脸色给她看,哪有点当哥的样子。”
图元良瞪了方瑜一眼,再看向老太太时,脸色和悦了不少,“您说得是,我会好好跟妹妹说。”
方瑜不敢吱声。
不管是方家还是图家,都是传统人家。
她昨晚在电话里跟图元良说了那番话,她都能想象到图元良有多生气。
可是,她要是不说那些,她又怕图元良不管齐荣的死活。
等吃完了早饭,图元良回了楼上的书房,方瑜也很自然地跟了上去。
书房门一关上,方瑜便问道:“他人呢?”
“他是谁?”
图元良侧头看她。
方瑜也很难给齐荣一个定义,最后给了一个最直白的,“昨晚才睡过的男人。”
“你”图元良都想抽她两耳光。
“舅舅、舅妈幸好是不在了,若是在,怕是得气吐血。你一个姑娘家,你就不能”
图元良捏紧了拳头,嘴里难听的话到底是没有出口。
最终,双手撑在了书桌边上,“打算怎么办?”
“不能让他死。让他离开省城。”
“然后呢?”图元良又问。
“没有然后。”
没有?
图元良不解地回头看着方瑜。
“那小子什么来路?家是哪里的?娶妻没有?”
图元良强忍着怒火,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
“就是露水姻缘,管那些作甚?总不能,跟我睡过两回,就得要了他的命。他又没强迫我,你情我愿的事。”
“露水姻缘?那你昨晚着急给我打什么电话?想保住他的命,你是不是也应该给你哥一点诚意?你是我亲表妹,在我心里,其实就是亲妹妹。小瑜,你不能这么扎哥哥的心。”
图元良比方瑜要大上十来岁。自打方瑜从法兰西回来,她干什么,图元良都由着她。
她要开私人诊所,收治那些出得起钱,又受了枪伤的人。
他便由着她。
可是,这件事不一样。
他不能不管。
“表哥我”
方瑜一向能言,这会语塞。
图元良也看出来,昨晚抓的那小子,在妹妹心中是不一样的。
那小子确实厉害,要不是昨晚布的人多,还真就抓不住。
打也打了,审也审了,但那小子一个字没吐,反倒还嘲笑审他的人。
生就的一副土匪相,看着也不像是哪家的公子,更不可能是有好的家世背景。
“他既碰了你,你们又没有以后,我自然也不会留他的命。”图元良拿起电话来,“把那小子杀了,扔到护城河里去。”
方瑜上前按住了电话,“哥,我求你!”
“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