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激动,“你说我是女子,总有一日要嫁作他人妇,终归会成为别家人,所以不论我如何修行,步入怎样的境界,都是用盛家资源为他人做嫁衣!”
“可我分明说了我不嫁,却是你们急着收了别家送来的聘礼,是你们逼着我嫁!是你们漫天找借口,不让我去退亲!”
“你看,退亲是多么容易的事啊,只要我是一个疯子,所有人都避之不及,你们却还给我找出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那些都是为了掩盖你们私利的遮羞布!”
“说白了,你们就是想将我的一切都换给盛阳泽!然后将我打发到远远的地方!”
“我不疯,你们的诡计在一年前就得逞了!
若非我行为举止大大出乎你们的意料,你们根本不会选择循序渐进,而我也没有任何机会潜藏至今,等到翻身的机会!”
几句话喊出来,话落而余音未绝。
一时间,围观众人都没有出声说话,生怕错过了什么。
褚清钰只恨自己没有带一个喇叭,能给盛静婷递过去。
盛家主因为方才那一摔,现在浑身疼痛,以至于他屡次想打断盛静婷的话,都找不到合适的话口。
声音不是被盛静婷压下,就是被疼痛压下。
“盛静婷!你翅膀硬了,竟敢这样同我说话。”盛家主又想上前,却还是被几个家仆死死拉住。
“家主,不可啊不可,您伤得很重啊!”家仆们苦口婆心地劝着。
盛家主:“你们都别拦我!”
盛家主只顾着盛静婷和盛阳泽,完全没有注意到,拉着他的几个家仆,并非他的平日的亲信,而是盛阳润院子里的人。
此时他们正一边扶着盛家主,一边和站在远处台阶的盛阳润“眉来眼去”。
盛阳润示意那几人控制住盛家主,别让盛家主靠近,给盛静婷更多发挥的空间。
盛静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接将当年的事情公之于众。
由她本人讲述,声泪俱下,其中怨恨几乎要化作实质,将盛家主戳成蜂窝。
盛家主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迂腐东西,坚持认为女子就算是有灵根,能修行,也注定比不过男子。
所以哪怕面上不显,心里却一直在惋惜盛静婷不是男儿身。
在遇到那妖道之前,惋惜只能是惋惜,是心里的一些无法付诸行动的念想,也做不得什么。
可坏就坏在,盛家主遇到了一位“仙人”,也就是盛静婷口中的妖道。
从妖道口中得知能有解决他心结的办法之后,盛家主的心思瞬间活络起来。
于是就有了这一桩惨剧。
褚清钰之前透过盛静婷的记忆,只看到了一部分,没想到后面竟然发生了许多事。
盛静婷在得知家中收了别家的聘礼之后,反复闹过许多次,都被盛家主严厉拒绝。
她当时无法使用灵力,等同于一个普通人,盛家主不再像之前那样,用一副好父亲的模样温和笑对她,那也是盛静婷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父亲原本的真面目。
原来以前那个温和慈善的父亲是假的,摸着她的头告诉她要努力修炼,光耀门楣的父亲,也是假的。
她的父亲,只不过是觉得她有价值,觉得她有实力,所以才不敢对她说一句重话。
而当她无法催动灵力的时候,她只要说出一句不让她父亲顺心的话,就会被判做忤逆,得到了一顿打。
她的世界坍塌,她的高山化作一滩烂泥,将她埋没。
或许,一开始就没有高山。
那本就是一滩烂泥。
她有过一段时间的反复挣扎,最终才彻底死心。
她曾向闺中密友吹嘘的慈父,只是一个假象,如今假象破碎,她该清醒了。
于是她拿出了金銮玉,以她当时近半的血,以及当时丹田里所有灵力为引,设下了契约。
代价就是,在契约完全落成之前,她会一直失智疯癫,行迹不受自控。
褚清钰看向自己的手背,只见原本十分亮眼的金色简笔画眼睛,已经变得黯淡了许多。
所谓契约完全落成,就是找到那个与她缔结契约的人。
眼下,褚清钰也算是完成了契约所言之事,所以这双浮现在手背上的眼睛,色泽就渐渐淡去,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消失。
褚清钰将手深入乾坤袋中,很快翻找到了那块金銮玉。
金銮玉里,属于盛静婷的灵息,也在一点点的消散。
这意味着契约解除,这块金銮玉将真正回归到无主之时,可以重新滴血认主。
再看向盛静婷,只见她身上浮现的金光更盛,而浮现在盛阳泽身上的黑雾也更浓了,几乎快将盛阳泽的那张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完全掩盖了。
想必当初也是如此,盛静婷被从阵中浮现的黑雾笼罩,而盛阳泽则躺在一片金光之中。
现在则完全反过来了。
围观众人议论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