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走远,约会的地点还是江平路。
穿过羊肠小道,绕开拥挤人流,章叙牵着盛小泱的手,在一面瓦墙前停步。
与不远处的熙攘相比,这里格外安静。一颗桂花树歪斜着靠墙,日复一日,且观风雨。瓦墙下是附近居民种的杜鹃花,将到春季,花要开了。
盛小泱不知章叙用意,纯然问:怎么来这里?
章叙不答,拿出一张照片,对着景象找角度,好像拼图的其中一块,必须严丝合缝地回到画里。
“你当时躲在哪里拍我?”
照片是春天,野草经过寒冬的蚀骨,顽强存活,甚至绽放出更加嫩绿的生机,以此衬托着盛开的杜鹃。
江南春景总令人回味无穷。
里面章叙穿白衬衫,身量挺拔,袖口挽至手肘,露出一截精健小臂。只是照片跑焦了,看不清五官。
以前盛小泱凭意志去思念,章叙的行迹举动,全记在他心里。现在想想,这种行为对那时的当事人来说,其实蛮可怕。
盛小泱知道章叙不喜欢这样,包括程博然的事情,性质差不多。但他现在对章叙没有秘密了,就什么都坦白。
-那时焖肉跑丢了,你找他,很着急。
盛小泱指着十米之外的灌木丛,说:我躲在那里。
挺远的,怪不得糊。
章叙默了默,问:“跟踪我?”
盛小泱负疚颔首。
-我……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章叙却想着其他事情:“当时焖肉在哪里,不会跟你一起吧?”
焖肉在外的狗设就是怂成孙子,到点肯定回家。章叙等了半个钟,狗毛都没看见一根,知道出事了,江平路从头找到尾。
“我记得我是在这附近找到它的。”
-没有,我那时不认识它。
盛小泱见章叙着急,他也急,想帮忙,于是从外围找,没想到真让盛小泱找到了。家养小狗被三四只野狗围追堵截,嗷呜呜哭,可怜得不行。
盛小泱如神兵天降,替焖肉撑腰,不仅给它打跑了敌人,还把唯一的肉包子喂它吃了。
章叙没想到他们还有这段奇缘。
盛小泱说:那是我的晚饭。
章叙哭笑不得:“怪不得它愿意跟你亲近。”他话音一转,说:“小泱,焖肉拿你当亲妈。”
盛小泱双颊红:哦!
章叙轻轻贴了下盛小泱的唇,“你站在这边不要动。”
盛小泱不知所以。
章叙跑向了盛小泱原来的位置,短短几米,对当时的盛小泱来说,大概真的很远。他要越过人群,穿过石桥,绕好大半圈,披荆斩棘,才能站在他力所能及的位置,窥探章叙的生活,演自己的独角戏。
章叙其实知道盛小泱偶尔拿自己的行为跟程博然的进行比较,但这完全没必要。
对章叙而言,事和事的区别,主要看人。
章叙拿出手机,故意调虚了焦距,抓拍下盛小泱。
朦胧画面下,他让彼此擦肩而过的无数瞬间都有了交集。
章叙不想盛小泱有很多遗憾。
“一百零八张照片,哪里拍的,你带我去。”章叙对盛小泱说:“我有你的也要有,我拍照技术不错的。”
盛小泱不知道这些甜蜜居然也能透着酸涩,他差点又哭,不是委屈,难得感动。
章叙吻他,说回家了。
回到“一间流水”,天黑了,两人都没吃饭,不想吃。眼睛一对上,什么想法不言而喻。
章叙带盛小泱去浴室,“先洗澡。”
盛小泱双瞳剪水,揪着章叙的袖子不让他走:哥哥不一起吗?
“这里太冷。”
盛小泱还舍不得。
章叙就又吻他,手从衣摆往里探,软腻的手感令人欲罢不能。
“宝宝听话。”他哑声说。
盛小泱很乖,说好。
洗好出来,盛小泱把自己准备的安全套给章叙。
章叙不敢信,问:“就一个?”
盛小泱颔首,很肯定说:上回也就一个。他补充:够了。
章叙满脸黑线,不语,让盛小泱先上楼,别感冒。
盛小泱等不了太久,现在就没耐心,催章叙:哥哥快点。
章叙要笑不笑地哼了声:“我都一个就够了,还要什么快?”
盛小泱:……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章叙来时,盛小泱没有在房间。阁楼门虚掩,台阶上有盛小泱脱掉的袜子。章叙上去,推门而入。
天窗修好了,反正不会住人,章叙干脆换成防爆玻璃,直接封死。盛小泱就跪坐在床上,身体后仰,双臂微撑,抬眸看窗外明月。
月光洒落,他像一块透润的玉石,看得章叙眼热。
眼尾余光瞧见来人,盛小泱怅怅侧目。
见着神态,章叙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