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防盗窗,坚实的很,没有攀爬撬开迹象。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说明是死者主动开门?,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当?然,也不排除死者被骗开门?的可能性。
“门?上?没有任何指纹,被人擦过?。”
作案工具就在现场,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上?面留有明显指纹和血迹。
唐深小心地将其装进证物袋里,让人送到?联合大厦先进行检验。
剩下的就是一地血迹,能明显看出凶手是站在背后行凶,血点呈现高?压急速扇形喷溅。但是,在尸体倒下后的背面,有被擦掉的痕迹。
缉查组猜测,这可能是凶手行凶时脚底沾了血液,这才擦掉了。
但方斯廷不这样看。
“如果是凶手擦掉的,是什么时候?室内翻得这么乱,凶手明显有较强的心理?素质在现场长时间逗留,但是根据这些血迹,”方斯廷指着地上?的血点道,“这一串淅沥的血迹,是凶手杀完人后滴落的,他?当?时飞快地逃走了。”
此刻物证组已经喷洒鲁米诺试剂,拿灯一照,没有反应。
“被人处理?过?。”唐深道。
“门?把手。”方斯廷道。
唐深也照了下,“没有反应。”
“割喉之?后,凶手手上?和衣袖都会留下血迹,要想带上?门?,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所以彭教授的推断没有错。”方斯廷道,“一个凶手杀人,另一个帮他?处理?了现场,伪造入室抢劫的样子。”
“两个凶手?”唐深问。
方斯廷还未说话,一个少年走了进来,茫然地看着一群陌生人进进出出,“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李翠彩被杀了。”唐深明知故问,“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妈,我是王小军。”少年颤抖着声?音,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从楼梯口往下喊道,“爸,爸!”
唐深看他?身子摇摇欲坠,几乎快晕过?去,急忙搀扶着人到对门邻居家休息。
那个邻居正是说昨晚看到李存后来过?的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腰肥体壮,嘴唇薄得几乎看不见。
此刻她脸上?不是很情愿的样子,急忙拉了把椅子出来,热心地让王小军在门?口坐着。
唐深感觉这邻居挺刻薄。
楼上?楼下听到?动静的邻居看到?这一幕,竟然也一句话没说。
“你昨晚去哪儿了?”
唐深见他?半晌说不出话来,让邻居去给?他?倒杯热茶。
递茶水的时候,他?趁机问:“你们昨晚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能有什么动静,他?们家每天动静都大,谁知道是死人还是催债。”
邻居大婶幸灾乐祸道:“那一家子有多招人恨你知道吗,现在死了一个就是报应,要我说,死绝了才好。”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婶似乎瞅到?了摄像机,眼里越发兴奋,佯作不知道:“你不知道跟他?们一家当?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男的女的都赌,成天鸡飞狗跳的,朋友亲戚的钱借了没还,还有高?利贷,天天堵门?泼油漆,泼鸡血,半夜放丧乐。你知道吧,好几次认错门?,来我家闹,不单单我家,这楼上?楼下的,哪个没因为他?家遭过?殃,现在这栋楼都没剩几户敢住了。就这,他?们还好意思找我们借钱,谁敢借他?去?跟他?们家的人说句话都怕伤财。”
听着这话,唐深不禁怀疑地问:“昨晚你的行踪麻烦说一下,有谁可以证实?”
“我吃完晚饭就在看电视啦,大概晚上?六点半——我老?公和孩子都可以作证。后面十点多就睡啦。”大婶道,“早上?出门?买菜,看到?对门?有血腥味,我以为高?利贷又来闹事了。昨天姓李的还跟我炫耀赚钱,我就想嘴两句,就看到?里头乱糟糟的。”
唐深悻悻笑着,看了看不远处坐在门?口的王小军,似乎知道他?们都不喜欢他?,屁股挨着椅子边,后背挺直,双手撑在大腿上?,紧握成拳。
“你看那个小的,也不是什么好的,小小年纪就会偷东西,还跟着他?妈妈一起招摇撞骗,什么得了病,这都几年了,还是那个鬼样子。学习好有什么用,早晚跟他?老?子娘一个样,进监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