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来,嘴角挂着得意的狞笑,身后跟着的,赫然是三皇子晟玚。
他穿着一身月白锦袍,腰间系着玉带,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意,眼神里藏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王公公倒是识时务。”刘瑾尖笑着走进来,穿着蟒纹太监服的身子摇摇晃晃,抬脚就踢了瘫软在地上的王德顺一下,“杂家就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晟玚没看王德顺一眼,径直走到桌前,目光落在昏迷的楚玉衡身上。
少年趴在桌案上,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颈间,侧脸因酒意泛着诱人的绯红,长睫低垂着,像蝶翼般轻轻颤动,唇色湿润透亮,平日里那份隐忍的清冷荡然无存,只剩下毫无防备的脆弱,反倒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魅惑。
晟玚的眼中瞬间燃起浓烈的占有欲和邪念,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俯下身,手指近乎贪婪地拂过楚玉衡滚烫的脸颊,触感细腻温热,让他心头一阵发痒。
“果然是个极品。先让本王尝尝味道,几年前就想尝了,倔强的很,看你这次怎么躲。”他哑着嗓子说道,声音里满是急切,随即一把将昏迷的楚玉衡打横抱起。
少年身子很轻,抱在怀里像一团棉花。晟玚转身朝外走去,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
刘瑾连忙谄媚地应着:“殿下放心,杂家省得。”待晟玚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才恶狠狠地瞪了王德顺一眼,声音尖利:
“算你识相!滚吧,管好你的嘴!若是敢泄露半个字,杂家让你和你爹娘一起死无全尸!”
王德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踉跄着逃了出去,老泪纵横,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馆驿内,日头渐渐西斜,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萧彻坐在书房里,面前摊着一份边关送来的密报,可他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眉心越蹙越紧。
半个时辰前,派去宫门口打探的侍卫回来了,说自清晨起,就没见到楚玉衡出来。
“再去内务府打听!”萧彻猛地抬起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焦躁。
侍卫不敢耽搁,领命匆匆而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阳光渐渐淡去,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楚玉衡依旧毫无踪影。
萧彻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脚步声沉重,踩得青石板发出闷响。
心中的不安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几乎要将他吞噬。那种没由来的心慌意乱,是他当年在战场上深陷重围、箭矢擦着脸颊飞过都未曾有过的感觉。
他甚至开始胡思乱想——
楚玉衡是不是被刘瑾抓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可心底的恐慌却越发浓烈。
他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书案上,“嘭”的一声闷响,案上的笔墨纸砚都跳了起来,砚台里的墨汁溅出,染黑了半张密报。
“秦苍!”他厉声喝道,声音里的暴戾几乎要冲破喉咙。
“末将在!”秦苍应声而入,身上还带着风尘——他刚从城外军营回来,就听说世子在找他。
见萧彻脸色阴沉得吓人,周身的气压低得能滴出水来,秦苍心中一凛,知道定是出了大事。
“带人,立刻去查!”萧彻的声音冰冷彻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宫内所有可能的地方,内务府、浣衣局、藏书阁……尤其是刘瑾和三皇子那边!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最后一句话,带着压抑不住的杀气,听得秦苍头皮发麻。
“末将领命!”秦苍不敢多问,立刻转身朝外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萧彻又补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不容错辨的命令:“天黑之前,我要知道人在哪!若是晚了……”
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话语里的狠厉,让秦苍脚步都顿了顿,连忙加快速度,带着人急匆匆地往皇宫方向赶去。
书房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萧彻沉重的呼吸声。
窗外最后一丝天光也消失了,暮色四合,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独自站在渐渐暗下来的书房里,指尖冰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想起清晨楚玉衡离开时的模样。
灰衣单薄,背影清瘦,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温顺的恭谨。
他想起自己那句“别停留”的叮嘱,想起自己明明察觉到宫中危险,却没有多派两个人跟着他,没有亲自送他去内务府……
悔恨像毒蛇般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甚至不敢去想,楚玉衡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