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去的新娘送他的?”
“陛下恕罪!都怪卑臣多嘴,不该提起——”
“这个给你。”不等忍冬再惶恐,陈怡静连忙塞一个玉佩给他,这是她从紫宸殿摸来的,去趟当铺估计能换来不少钱,“你别当我是皇帝,就当我是一个好事的看客,我问什么,你知道的尽管说就是了。”
忍冬:“这……好吧,那陛下,您可千万别迁怒卑臣。”
“我要是为这事罚你,我就是狗。”
“……”忍冬默默把玉佩塞进怀里,“这个星罗棋盘确实是揽月大人那亡妻送的。哎,说来也是凑巧,那位叫’刀魂‘的铸造师本来籍籍无名,也是因为打造出了星罗棋盘这样的美物才名噪一时。不过后来,坊间传出陛下您盛怒之下砸了棋盘,刀魂的成名路也就被您给摔断了,也就到了最近这段时日,才又在京都声名鹊起——啊呀,扯远了。总而言之,揽月大人从前喜欢与他的心上人对弈。现在,这棋盘也就成了他的一个念想。”
“那……他除了下棋,”陈怡静说,“平时还会做什么?”
“大人常常望月。一望便是一整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他这说不定是乡愁了。”陈怡静说,“他和他那个亡妻都是哪里人?”
“揽月大人是兴州人士,至于那位……卑臣却不知道是哪里人,除却揽月大人,恐怕也只有’刀魂‘知道她的来历了。”
“是么。”沉吟之间,陈怡静已经走到金怀墨的房门前。
忍冬欠身:“那卑臣便不打扰陛下与大人了,先行退下。”
“忍冬。”陈怡静叫住他。
“陛下还有何事?”
陈怡静看他:“你明明和夜揽月一起被关在长宁宫,又怎么会知道那个叫’刀魂‘的铸造师最近在京都声名鹊起?”
“……”
忍冬的表情冻结几秒,“卑臣只是听说。”
“整个长宁宫现在就你和夜揽月两个人。附近也没人和你来往。你听谁说?”
“陛下恕罪,卑臣实在记不清了。”忍冬说,“卑臣随口一提,您方才说了不会怪罪卑臣的……”
“我明白了。你去忙吧。”
如果忍冬确实没有存心向她隐瞒,那么他有意无意提起的“刀魂”,很有可能是“大泱70”官方通过忍冬这个npc给她递来的新消息。
她得抽时间去会一会这个铸造师。
不过眼下,还是要先套出夜揽月的人生目标。
她抬手敲门:“夜揽月,别睡了。快起来,我们聊聊人生。”
悠悠地,里间轻飘飘传来一句话:“陛下稍等片刻。”
这一稍就稍了半个小时。
陈怡静坐在地上,脑袋都快长草了:“你好了没有啊,等得花儿都谢了。”
清风自身后掠起,门扉轻开,来人声凉似烟雨。
“陛下今日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陈怡静仰头看他,懒得起来:“还有两个月就到中秋节了,每逢佳节倍思亲,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回家?”
金怀墨觉她可笑:“我哪来的家?”
“你不是兴州人吗?兴州不就是你的家?”
金怀墨悠悠俯身,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故人已去,无以为家。”
“你——你是不是还在恨我杀了你的心上人?”
她记得苏云可和她说过,夜揽月的新娘就是被皇帝所杀,按理来说,这人估计恨透了她。
如果说金怀墨的人生目标也是杀她。
那她几乎怀疑这副本的玩家,除了温佳都是来杀她的。
出乎意料的是,金怀墨眼里并没有丝毫恨意。他一拂衣袖,在她身侧坐下。
此间旭日又升,辉光斜照,两人并肩坐在门槛上,静默了须臾。
“她没有死。”金怀墨说。
陈怡静诧异:“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一直待在长宁宫吗?”
金怀墨徐徐放远目光,落向那个棋盘,只是说:“陛下无情无义,又怎会理解情人之间的心有灵犀。”
“我装作听不见你的拉踩好了。”陈怡静说,“你是不是很想见她?她现在在哪里?我送你们团聚,再送你个果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