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笋是我的!”
她抱过笋笋:“你不是要与什么阁老家的亲戚定亲了么?你们自己生一个去,何苦要跟我抢笋笋!”
宋持砚刚回转的一口气又哽住,心中五味杂陈。
当初同僚散播流言之时,他不曾阻拦,为的就是迷惑她。他想她或许会有一点介意,毕竟曾经她也曾为他失控呻吟,也曾依赖过他。
哪知她非但不介意,还怂恿他与别人生儿育女!
宋持砚语气彻底冷下。
“生不了。”
这些年他心里只想着一人,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如何再与旁人成婚生子?
田岁禾错愕地看着他,眼中错愕有之,震惊有之。
宋持砚亦看着她,心中晦暗戾气翻涌,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若她再激怒她几句,他一定,一定会说出更有违风度的荒唐之言。
她便寻死吧。
他平静地凝视着她。
田岁禾呆呆看了他好久,困惑地眨了眨眼:“你……是你不能生了,还是那位娘子?”
宋持砚:“……”
他自小行止稳重矜雅,从未有暴躁的言行,此刻却只想掀桌。
从前的田岁禾总会说出稀奇古怪的话,让他哭笑不得。如今她再次口吐狂言,却不一样。
田岁禾是在装傻充愣。
望着那双柔媚干净的眼眸,他心里迸发出巨大恶意,想让她像从前那样哭泣,想弄脏她。
让她变得和他一样挣扎,让她因他而痛,把自己撕扯成两半。
她既然装傻,他便成全她。宋持砚垂眼,遮住晦暗:“半年前我受了伤,此生难有子嗣,笋笋是我唯一的血脉,我不会放弃她。”
田岁禾诧异。
尽管怀疑宋持砚是在骗她,可她也忽然想起半年前听陈青梧说过,宋持砚遇刺坠马,伤得不轻,说是伤到要害,卧病一个多月。
难不成……是那个要害?
重逢以来,对女儿异常在意,看她的目光就像看一个没多少交集的陌生人,没了从前的偏执。
跟从前那个他简直是两个人。
田岁禾并不是会自作多情的人,她不算出众,和他也不是一类人,不会觉得他会忘不了她。
她半信半疑,但决不上套,“扬州有不少擅治此症的良医,我认识的就有一位,宋大人要不再看看?”
两年不见,她已学会接着关心的幌子求证,宋持砚冷冷掀起长眸,拆穿她:“在下堂堂男儿,会用这样自轻自贱的理由敷衍你?”
田岁禾想起当初他常会在房事上与阿郎比较,可见对这方面很重面子,她一时也有些说不准了。
“可我不会再与人生孩子,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和笋笋相依为命两年,是她失去阿郎这个家人之后最安心的两年,她怎会愿意再回到没有亲人的日子?
如今被宋持砚抢走孩子,远比被他扣在身边难受。
宋持砚嘴角扯了扯。
他眉眼冷淡无欲,仿佛年纪轻轻就已看淡情爱,“在下无意成家,亦无心男女情爱,但我若不娶,陛下会给我和阁老侄女赐婚,我不想辜负旁人,也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两条路。”
“要么女儿由我抚养,我会还田娘子荣华富贵。要么田娘子做我名义上的妻子,替我挡下赐婚,名正言顺地与我抚育孩子。”
“没有第三条。”
*
这是处布局素雅华美的宅子,无一处不精致贵气。
田岁禾打量周遭。
在船上提出那两条路后,宋持砚不容置疑道:“在下给娘子三日考虑,这三日里,娘子可以照常去铺子里,也可以留在在下的住处陪伴孩子,来去自如,在下皆不会限制,但孩子必须留在我身边。”
他没给别的路,田岁禾只能先跟着他回来,就这样莫名奇妙地住到了宋持砚在扬州的别居。
今夜的一切兵荒马乱,田岁禾越发觉得不真实。
罢了,先睡一觉,等三日。
说不定三日后他就倒台了,或是想通了,或是……
总之还是先睡一觉。
过去两年对田岁禾的影响在与宋持砚重逢后日益显现。
若两年前被宋持砚逮到,她定惶惶不可终日,可现在她竟照常去铺子里上工。但因为舍不得笋笋,午后指点过女工们的雕工,安排好用料采办等事宜,再匆匆往回走。
路上还不忘买一个糖人,用于跟宋持砚争宠,毕竟他模样太好看,笋笋喜欢好看的人。
回到别居,田岁禾担忧的事果然发生了,宋持砚学会了熟练地抱孩子,单手抱着笋笋摘果子。
他身量尤其高,笋笋在他臂弯跟个小南瓜似的。
“要高一些是么?”
“嗯!”
“可以了么”
“不够!干爹能抱得更高!”
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