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元被他勒得想翻白眼,连连拍打?谢宝珠的胳膊,松了口气后才不满地?说?道:“谢兄……你上?回也这样说?的,结果?还退步了七个名次,哎。我只是一个月没给你补课,你就退步了。”
谢宝珠:“上?次是上?次!这次不一样!每道题我都会!贴经都是我背过的!墨义我也会!唔……就是明法、策问、算学次了些。”
李安元不信,真不怪他不信。
谢宝珠疯玩了一个月,这样还能进步,李安元才觉得有鬼呢!
果?然了,下一刻就听到谢宝珠大声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位夫子出的考题,竟然还考起什么?美人佳人了。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他突然顿住,李安元下意识看他,就连拿着书本走在最前面的秦容时一听没了声儿,也扭头看了过来。
只见?谢宝珠抱住自己的脑袋,跺脚骂了一通。
“啊啊啊呀呀,完了完了!我最后一句写成?‘羽化而登仙’了!”
李安元:“……”
秦容时:“……”
两人都沉默,一时不知该不该笑。
秦容时扯了扯嘴角,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句:“这不是‘佳人’,这是‘仙人’。”
李安元则是耸耸肩,摊手道:“我竟然毫不意外?。”
再看谢宝珠,他还在崩溃大叫。
李安元拍着他的肩膀安慰:“谢兄啊,还补课吗?我给你打?折,一个时辰只收二十文。”
谢宝珠捂着脸叫:“我们什么?关系!你甚至不愿意给我打?五折!”
……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去吃饭,夫子们都聚在书斋,忙着批改考卷,是两个仆从打?了饭菜过来请夫子们吃。
“哎,休了一个月农假,这些臭小?子回家后是半点儿不看书啊!答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哎,就这个我上?次才讲过!”
“可不是!帖经都错了五道!背都不会背!这个更好,还写错字了!哎!”
“头疼啊……看得我头疼啊……”
……
众多抱怨的声音中,突然响起一道不一样的。
“诶,这学生的策问答得不错啊,让人耳目一新!”
听到这声音,其余几位夫子都来了兴趣,纷纷看了去。
何?夫子更是笑了起来,直接起步走过去看,边走边说?:“是不是甲班的徐行?他的策问一直是最好的。”
话音刚落下,何?夫子也看到那篇策问了。
全?篇没有一个错字,字迹工整,只看一眼已是赏心悦目。
可这并不是徐行的字迹。
何?夫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骤然没了声,倒是站在他身后的钱夫子想要说?话,他也认出来了,这像是秦容时的字。
若说?何?夫子偏心徐行,那钱夫子也坦然承认,自己偏心秦容时。
对老师尊敬有礼,又刻苦好问的学生,钱夫子很难不偏心啊。
但他看了看何?夫子的脸色,到底没有说?穿。
三松院小?考都是四个班打?乱了顺序坐的,两百多张考卷放在一起,又糊了名,除了凭借字迹,否则也难以认出考卷到底是谁的。
有人提议道:“不如撕了糊名看看是谁的题卷?”
他这话显然是对着何?夫子说?的,但何?夫子已经认出这考卷不是徐行的,此时尴尬着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气氛正尴尬,书斋外?突然进来两个人。
是吕士闻和?吉祥,吕士闻逛了一圈东市,吃了一碗小?馄饨,又买了些果?子点心,此刻心情正好着。
他大方地?拿出一包点心喊夫子们分食,又问:“都在说?什么?呢?”
一众夫子先拜见?了山长,拿着考卷的夫子又赶紧回答:“看到一篇文章,写得不错。”
吕士闻来了兴趣,伸手道:“给我看看。”
夫子忙递了过去,吕士闻低头细读。
“……《赋税均平论?》。”
他一字一句细看,读得很慢,越看眼睛越亮,点着头目露满意,眼底的欣赏之色也越来越浓。
“不错!这句‘凡税必出于田,凡役必计之以银’写得好!这是谁的卷子?”
有山长发问,刚刚就认出字迹的钱夫子立刻说?道:“看字迹,应该是甲班的秦容时。”
这已经是吕士闻今天第二次听到秦容时的名字了。
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可下一刻又变成?“意料之中”的表情,点着脑袋目露赞赏。
钱夫子看他脸上?明显满意的表情,又继续说?道:“策问其实是这位学子的短处。若是治国安邦、军事、宗藩外?交之类的策问,他答得倒也一般,或许是税收关乎民众,他农家出身也有所感悟。”
“不过虽然是短处,但他进步神速,也常常向夫子请教?……诶,何?夫子,你就是教?策问的,秦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