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资料。”
“谁不知道是资料?”刑恩无语道,瞧他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便换了一个问,“你刚从院里过来?”
“没。”
“那你从哪过来?”
刑泽目视前方,口吻平淡道:“墓园。”
刑恩眉毛一挑,惊讶道:“你去看妈了?”
“嗯。”
“哎哟我真是,跟你说话可真费劲。半天憋不出俩字。”刑恩感叹道,“怎么感觉你回来之后话更少了呢?”
“”
“——不就是分手了吗?”
她觑着他,嫌弃道:“天天拉着个脸干嘛?能不能振作一点,区区失恋而已。”
“”
刑泽侧过脸看她,淡淡吐出两个字:“没分。”
“都这样了还没分呢?”
刑恩大肆嘲笑道,“人不都把你删了吗?那两万块分手费都直接打你手机了,这还不算分呐?哎,我是不是早跟你说过,感情这个东西是有变数的,现在好了吧,手也分了,你人也得回来了”
“没分。”刑泽打断了她。
黑车在红灯前缓缓停下,车窗上的雨滴斑驳扭曲,被雨刮器一下刮走,而又飞速聚集起来。
他的脸被红灯映照着,眼神看上去平静无比:“——我没同意。”
“行行行,”刑恩敷衍道,“那你倒是去把小听语找回来啊,像个鳏夫似的干什么?”
“”
刑泽没接话,重新看向前方。
雨幕冲刷大地,滴滴砸在车窗上,蒸起一片水雾。
他伸手在中控台上调了一下,慢慢开口。
“不急。”
-
郊外的湖畔绿树成荫,沿路的围墙是上世纪常见的暗红色砖墙,上面布满了爬山虎和斑驳青苔。
黑色的铸铁大门紧闭着,黑车畅通无阻地从一侧的小门开了进去。站岗的警卫面容恭谨而平静,低垂着眼迎送车内的人。
刑泽把车停在一幢红砖楼前,把钥匙递给了迎上来的佣人。
进了门,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前厅的沙发上,正戴着眼镜看报纸。
见他们来了,他也没有起身,只是朝一旁的佣人吩咐道:“准备开饭吧。”
佣人答应一声,往里去了。
“爸,你报纸别拿这么近看!”刑恩扬着声音走过去,一把扯过了男人手中的晚报,“本来就老花。”
刑方柏双手没了东西抓,只得从半空中放下搭在膝盖上,悻悻地说了一句:“臭丫头,一回来就咋咋呼呼。”
刑恩在他身边坐下,哗啦哗啦抖着报纸叠了起来:“好心没好报,你不是好久都不看报纸了吗,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看?”
刑方柏“咳”了一声,刚想开口,就瞥见刑泽走过来,在茶几前站定,冲他喊了声“爸”。
“”刑方柏上下扫视他一眼,平声道,“知道回来了?”
“”
“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应声?”
“”
刑恩眼见气氛不对,连忙起身招呼道:“先吃饭先吃饭!我饿了!”
三人在餐桌前坐下,穿着朴素的佣人将菜上齐,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刑方柏给自己倒了杯白酒,又敲了敲瓶子,对刑泽说:“倒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