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壁炉。
红彤彤的火焰升腾起来,光看着就感觉周遭的温度似乎升高了几分。
“这里面确实暖和。”
只是味道却不好闻,生肉和廉价消毒水混在一起,在加上燃烧的柴火味道,有些刺鼻,孟莺莺微微皱眉,不过到底是跟了进去。
祁东悍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便回头低声道,“我们买完东西就走,不会待太久的。”
孟莺莺点头,她开始认真的打量着四周,脚下的地面刷着暗绿色油漆,裂缝里嵌着陈年黑泥。
一抬头,头顶上的天花板下面吊着几盏奶白色玻璃灯罩,灯光不算纯正的白,甚至有些发青,把人脸照得毫无血色。
她的正对面是一条贯通全店的纵向柜台,贴着与胸平齐的白瓷贴砖,上方再竖一排玻璃隔断,如同一面透明的城墙,把顾客与商品隔开。
柜台后面站着两到三位穿白大褂,戴三角头巾的女售货员,手里不是算盘就是调整着小秤。
瞧着有客人进来,她们抬头看了过来,似乎很少见到这种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人,连带着眼里也带着几分愕然。
孟莺莺的苏语不算好,她会的更多是芭蕾俄语,都是一些专业的名词,这种日常和人交流买货的苏语,她会但是说的却不流畅。
好在这种时候,祁东悍便直接站了出来,用着一口流利的苏语和对方交流。
在得知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他转头切换成中文和孟莺莺翻译,“她说最适合最方便带走的有红十月巧克力,炖肉罐头,还有这种砂轮打火机。”
孟莺莺瞧着这几个都合适,她便说,“我想一样要一点,但是价格呢?”
祁东悍又去问售货员,对方是说,“红十月巧克力1卢布10戈比一板是150克,砂轮打火机一个是一卢布50戈比,炖肉罐头要四十五戈比。”
孟莺莺听完,她计算了下手里的钱,到最后要了五板红十月巧克力,一个砂轮打火机,外加五个炖肉罐头。”
除去送人的,她自己也能留着吃。
这些买完几乎把她手里的卢布都花干净了,轮到祁东悍的时候,他转了一圈什么都没买。
最后走到日用品柜台,给孟莺莺挑了一双羊皮手套,要了五卢布。
实在是不算便宜。
孟莺莺不要,但是架不住祁东悍强买,除此之外,还给她买了一件羊绒的大衣。
这就更贵了,三十八卢布。
直接把二人身上的钱,都花的干干净净。
孟莺莺想要拒绝,祁东悍却不由分说,直接把羊绒的大衣披在她身上,“这一路都冷而且就算是回到了哈市,十月便进入了冬天,温度可能只有一两度了,不买衣服怕是容易冻感冒。”
白色的羊绒大衣很是漂亮,重点是不要布票,只需要付卢布就行了。
孟莺莺身上穿着暖和的大衣,她便抿着唇,“等回去后——”
她还没说完,祁东悍就抬手捂着了她的嘴,“莺莺,不用说也不用还。”
“我赚钱就是给你花的。”
照顾好对象这也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孟莺莺没说话,身上的羊绒大衣在散发出层层的热度,以至于连带着外面的寒风,似乎都弱了几分。
“祁东悍。”
她嗓音轻柔地喊。
祁东悍回头看她,“嗯?”
两人行走在莫斯科的马路上,秋风吹落了树叶,行人匆匆。他回头看她的时候,眼里藏着细碎的光芒,几乎要温柔到了骨子里面。
这哪里还是以前别人眼中的活阎王啊。
孟莺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看着他笑,“回去再告诉你。”
她穿着白色的羊绒大衣,头发高高的扎起,鼻头被冻的通红,唯独一双眼睛却是亮的惊人。
祁东悍的心脏几乎都要漏了一拍,他想,莺莺要说什么?
不过,这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的莺莺真的好好看啊。
像是琉璃一样干净漂亮。
两个半小时后,一行人准时在原定的地方集合,佟佳岚第一时间看到了孟莺莺身上的羊绒大衣。
“莺莺,你买新衣服了?”
她抬手去摸,颇为喜欢。
孟莺莺笑着点头,她回头去看了一眼祁东悍,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大家却瞬间都明白了。
“真好。”
佟佳岚看的都想处对象了,当然,不是为了那一件衣服,而是因为有人牵挂着。
天冷买衣服,天热买冰糕,她就想被人记挂在心上。
旁边的李少青和沈梅兰,虽然没说话,但是眼里也都流露出了几分羡慕。
李少青刚花光了所有的卢布,去买了一支手表。
沈梅兰的条件赶不上李少青,也买了一些莫斯科的特产。
杨洁倒是很是干脆,她什么都没买,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不再在乎物质上的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