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
竟然是血契!
不?出片刻,屋内重归平静。
……好像又能动了。祝弥惴惴,试探性地挪动了一下脚步。
只一眨眼?的功夫,青岩又恢复了原样,目光钉住眼?前?的人,甩起了手?中?的长鞭。
……
青岩走到他?身侧,睇了一眼?,将一样东西随手?丢到他?脚边。
随后他?踹开了门,朝门外?众人扬声道:“杂役余舟,违反门规,念在初犯,罚俸一月,鞭刑十下,其余人以此?为戒!”
“若有?再犯,绝不?姑息!”
青岩的脚步声很快远去。
外?头的嘘唏声和议论声黏黏糊糊裹在一起,祝弥蹲在门后,将药瓶捡起来塞进自己袖口。
杨振冲了进来,没见到人便左右张望,“余舟,你没事吧?!”
祝弥招了招手?,“我在这里。”
杨振这才猛回?头,看到他?脸色苍白虚弱无力地蹲在门口,可?怜兮兮的,不?禁脑补出一场受虐的大戏,悲愤道:“你……你被打成这个样子?!”
祝弥:“……嗯。”
勉强勉强,也能这么说。
青岩的鞭子没打到他?身上,但鞭子的气还是把他?撞倒了。
杨振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往外?走。
围观的人群还未散去,各式各样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
“看什么看?!自己的事情都做完了?!还不赶紧滚去做事?!”管事的见他?出来,瞟了他?两眼?后,斥责其余杂役。
其余人散了,管事的才赚向他?,严厉道:“这事儿还没完,你先回?去歇息。”
“管事的,”杨振试图开口,“那我能不能……”
还未等他?说完,管事的先点了头,嗯了一声,这是应允了他?留下照顾余舟。
杨振喜笑颜开,连连道谢。
两人这才回?了房。
“我真没事,你放开我吧。”
杨振松开他?的手?,跟着他?一块儿坐在了床边。
祝弥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血迹,也没有?疤痕,不?信邪地掏出镜子,看了又看。
“你不?先看自己的伤口,先看自己的脸,”杨振幽幽道,“你这是受了鞭刑脑子也跟着坏了,以为自己变成什么了绝世大美人?”
方才的痛意是真的,可?是脸上也是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以后青岩岂不?是能肆无忌惮地折磨自己了?祝弥无声轻叹,回?杨振,“我怕自己被打了之后变得更丑了。”
“变丑了才好呢,变丑了也许我就能记住你长什么样子了。”
祝弥:“……”
杨振又凑过来,不?无担忧地问,“管事的说,这事儿还没完,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还有?别的惩罚?”
祝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真是的,其实我觉得这事儿错不?在你,谁知?道那?只豹子那?么诡计多端啊,不?是它先肇事你的鸟才反击吗?不?反击难道老老实实被吃?天底下焉有?这样的道理?”
“还不?是仗着洛宁师兄地位高实力强,所以才偏袒!倘若你修为远在他?之上,他?们哪里敢这样对你?!”
一直躲在他?衣襟里的小鸟终于探出头来,熟练地跳到他?掌心,叽叽喳喳地叼住他?手?指尖,然后脑袋蹭了又蹭。方才的不?安和胆怯,全都褪去了,又恢复成以往活泼的样子。
耳侧的话语声忽远忽近,祝弥看着掌心,思绪飘远了。
……修为吗?
这件事,果真没完。
第三日,祝弥再次被叫了出去。
白雪眼?睛受伤一事,终究还是被洛宁发现了。
祝弥到的时候,青岩和管事的都在。
管事的脸上挂着赔罪的笑意,客气道,“洛宁师兄,他?一个新来的杂役,绝对没有?害白雪的意思,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念在他?是新来的,也是初犯,能否就……放过他?这一次?”
洛宁的神色依旧柔和,只是对管事的话无动于衷,径直看向了到来的祝弥。
洛宁微微眯起眼?睛。
青岩眼?眸侧过去,适时开口,“已经按照门规罚过了,灵宠眼?睛在药老的照顾下,已经能正常视物。”
祝弥抿了抿唇,主动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洛宁睨了他?有?好一会儿。
洛宁长相秀美气质柔和,不?说话的时候也绝没有?严厉之色,然而在他?的注视之下,祝弥却无端感到一阵心慌,甚至有?了莫名其妙的濒死感,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没一会儿。
青岩忽然开口,“何必用神识逼迫他?,他?只不?过一介凡人。”
洛宁这才收了自己的神识,倏地轻笑一声,“罚俸一月,鞭刑十下,若不?是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