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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1 / 2)

“不是吗?”申井一直都认为阿蛮是在单方面纠缠祖律。

“不是,我从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她。”

“然后呢?”

“然后长大后表白被拒绝。”

“原来是这样。”

“我的这只耳朵就是为了救她被人砍掉。”

“那她一定为你这只耳朵哭了很多次吧。”

“一次也没有。”

“那你现在还那么喜欢她吗?”

“我现在已经不再那么喜欢她了,申井。那种感觉就好像上苍在我的心头种下了一束花,如今那束花被人折走了,留在我心里的是几支残存的根茎,我现在已经不再每天为那束花浇水,静候秋去冬来,根茎枯萎。”

“忘记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呢,小律?”

“是呀,我们从出生时就已经是伙伴了。”

“小律,我对你的喜欢……会不会给你带来很大困扰?”

“困扰?没有,我只是在心里觉得很对不起,一边无法了结过去的感情,一边又贪恋着你的喜欢……你大概不知道吧,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喜欢,我从来没想过像我这种别别扭扭的家伙还会被人喜欢……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和你说出实情,你会原谅我吗,小井?”

“小律,我喜欢你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爱情这种事不必非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你彻底忘记阿蛮之前,我永远都不会对你表白,我们两个就只做一对清清白白的朋友。”

“那一定会花费我很久很久的时间。”

“我愿意花费很久很久的时间去等你。”

“可是,小井……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究竟有什么好呢?我连自己都不喜欢自己。你知道那种讨厌自己的感觉吗?每天站在镜子前都厌恶到不想多看自己一眼。”

“为什么呢?是因为缺了半边耳朵吗?”

“不是因为耳朵。”

“我在失去这只耳朵之前就已经无比厌恶自己,我有时候既渴望拥有,又惧怕拥有。妈妈对我很是溺爱,妈妈想不开上吊死了,芍药老师对我很是袒护,芍药老师大出血死了,现在樊静老师对我也很是关照,我好怕樊静老师有一天也会突然毫无预兆地走掉……我好像是一个扫把星般不吉利的存在,凡是对我好的人,最后都会死于非命,所以阿蛮对我不好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一种好事……”

“小律,你这样会不会太悲观了?你怎么能把所有人身上发生的悲剧都归咎于自己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鬼东西……”

“可以和我说说吗?”

“我才不要讲得那么仔细,你不会想了解真实的我,你眼前看到的是我所有性情当中最平和,最正常的一面,你没有看到我的莽撞,我的劣性,我的粗鄙。如果我毫无顾忌地在你面前展现所有的负面情绪,你一定会退却。”

“每个人脑海里都会不受控地蹦出一些阴暗想法,譬如掠夺之心,报复之心,破坏之心,杀戮之心,那些不知道是从哪里显现出来的想法如果认真回想起来的确很可怕,可是……它们在大多数人脑海里只是像雁群横渡天空似的一闪而过,你不要因为这种普遍存在的心理现象否定自己。”

“我很难不否定自己,我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好像都在被自卑心所折磨,大抵是穷怕了的关系,每当享受好生活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有罪,我不仅自卑还对其他人缺乏信任,樊静老师和童原在生活之中都给予了我很多关爱,很多照顾,即使是这样我也无法对她们彻底信任,妈妈对我而言都不可信,我在这个世界上还能相信谁呢?”

“小律曾经经历过很贫穷的生活吗?”

“我是一名金水镇的孤儿,樊静老师受我班主任的嘱托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我,你所看到的那个雕栏玉砌的家……并不是我真正的归属。”

“来吧,我来抱抱你,我的小企鹅,你总有一天会拥有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申井张开双臂给了祖律一个温暖柔软的拥抱。

“别松手,再久一点。”祖律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包裹着浓浓暖意的慰藉。

祖律在二十岁以后才学会把难以独自消化的心事向他人倾诉,然而有些压在心底的事情她依旧一辈子都无法向人提及,那是金水镇许多饱受成年男子欺凌的年幼孩童之间的秘密,她们曾在月光之下一起共饮血酒,她们曾在一起举起凝着血的指尖向天发誓。

申井走后祖律下午接着跑东跑西给闫红霜师傅打下手,车主家的孩子闹着要喝水,祖律便去墙角的塑料箱子里给她拿来一瓶。车主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一脸嫌弃地擦掉瓶身上的黑色油手印,三两下拧开矿泉水瓶塑料盖儿递给身旁的五六岁小孩。

“儿子,你看到了吗?你要是不好好学习,长大之后就得这样脏兮兮地杵在地沟里修车,每天两眼一睁就是摆弄扳手钳子,如果遇到那种低素质的车主还得看人家脸色。”那位车主一边掏打火机点烟一边苦口婆心地教育小孩。

祖律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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