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宴接过,往旁边一指:“站好。”
“哦,好。”孟羽凝拉着屹儿到他指定的地方站好,拉开了弓。
屹儿动作标準,无需纠正。
祁璟宴看向孟羽凝,见她腆着肚子,人往后仰,他便说:“肚子收回去,腰挺直。”
“好。”孟羽凝十分听话,“收肚子,挺直腰。”
她嘴里这么念叨着,肚子收了回去,可却弓起腰,驼起背,像是要去做贼。
祁璟宴又说了几次挺直腰,孟羽凝仍旧做的不到位,他一时情急,便用竹条轻轻戳了一下她的后腰:“这里要挺直。”
腰上突然一痒,孟羽凝嗷一声蹦出去好远,随后捂着腰,看向祁璟宴:“殿下别扒拉我呀,我怕痒。”
穆云几人留守营地,一边護卫安全,一边跟着穆九一起做着各种物件,先前并未往这边看。
可此刻听到孟姑娘大声嚷嚷了这样一句,几人脑袋齐齐歪了过来,眼睛里冒着熊熊八卦之火,想看看自家殿下为何要扒拉人家孟姑娘。
祁璟宴:“……”
他百口莫辩。
孟羽凝见大家伙都往这边看,她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想了想,朝祁璟宴拱了拱手:“殿下,我会忍住的,咱们继续吧。”
祁璟宴说好,于是几人继续。
孟羽凝警惕着,可祁璟宴手里那根竹条再没挨到她身上,她松了一大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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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護军一行人修养了一天,总算恢复了元气,立刻分兵几路,马不停蹄地追赶祁璟宴。
可足足追了两天,連个影子都没追到。
待几路人都回来之后,他阴沉着臉,甩着马鞭咒骂道:“都她娘的是一群废物。”
众人不敢言语,低垂脑袋,等着他的脾气过去。
好一阵子,張护军随手指了一人:“你,回京,去三皇子府上报信,就说慎王跑了。”
一听要去三皇子府上,那高个子士兵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地,语气哀求:“大人,要不您还是派别人去吧,小的腿脚慢,怕耽误了您的大事。”
张护军本就心情暴躁,此刻见他竟敢推诿,上去一脚,将他踹翻:“老子让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不去老子现在就劈了你。”说着真的去抽刀。
高个子士兵捂着胸口爬起来,喏喏不敢言,翻身上马,朝着京城飞奔而去。
等那人走远再也看不见,张护军下令:“再给老子追。”
说罢,甩起马鞭,用力抽了下马,马嘶鸣一声,扬蹄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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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夜色深深。
三皇子府,书房。
高个士兵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把慎王跑了的事情说了。
三皇子听完,一言不发。
许久,就在高个士兵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就见一直静静坐在椅子上的人站了起来,随后那双黑色靴子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眼前。
紧接着,就听一声刀出鞘的声音传来。
他惊恐抬头,尚来不及说话,就见眼前寒光一闪,随后脖子一凉,便没了知觉。
人头落地,骨碌碌转了几圈,停了下来,那双眼睛犹自睁着,并未闭上。
三皇子掏出帕子,慢条斯理擦干净刀上沾染的血迹,把帕子随手一丢,刀入鞘,声音无波无澜:“拖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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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慈宁宫。
太后靠在引枕上,手里转着佛珠,闭目养神。
陶嬷嬷快步走进来,凑到太后身边,以手遮嘴,悄声耳语:“太后娘娘,翊坤宫那边来消息了。”
太后睁眼,挥手,将殿内服侍的宫人都打发下去,“说吧。”
陶嬷嬷神色凝重:“说是今儿一大早,宫门刚开,三皇子就到了翊坤宫给章贵妃请安,还把人都给打发得远远的,母子二人说起了体己话,咱们的人離得太远,只从二人说话的口型上辨认,说是三皇子说……”
陶嬷嬷说到这里,面露难色。
太后:“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那老奴就僭越了。”陶嬷嬷先请罪,随后神色激动起来:“咱们的人说,三皇子说‘那残废跑了’。”
太后立马坐直了:“宴儿跑了?”
陶嬷嬷点头:“应是错不了。”
太后笑了:“好好好,跑得好,能跑就说明还有心气,哀家真是怕这孩子经了这一遭,就此消沉下去。“
主仆二人高兴了一会儿,太后又问:“那可有提到屹儿?”
陶嬷嬷摇头:“那倒是没有提到,不过有殿下在呢,定能把小殿下护得好好的。”
太后点头:“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这也是哀家为什么要把屹儿送去宴儿身边的缘由。”
陶嬷嬷附和道:“幸亏太后娘娘有先见之明,早早就把小殿下送去殿下身边了,不然翊坤宫那位怕是不会死心,隔三差五就得来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