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教训了一顿。”
四十多岁的人,当着剧组一群人的面,伏低做小。
齐淮知挑眉,“孙副导演和我说?不应该找吴导吗?”
孙林讪笑,“我不想齐老师误会,毕竟后面还要在一个组里合作。”
“孙副导演怎么出了这么多汗?”齐淮知目光凌厉,没有一丝的温度,落在孙林的身上。
他出了特别多的汗,整张脸都湿漉漉的,衣领子那一圈颜色都比别的地方深。
慌张地用衣袖去擦,反倒擦出了越来越多的汗,更加狼狈。
“您看我这,让您误会我心里着急啊。”孙林哈哈地干笑,拦住旁边经过的服务员。
那托盘上正好有两杯酒,都是威士忌。
孙林一手端了一杯,另一只手递到齐淮知面前,“齐老师,给您陪个罪。”
他伏低做小,眼神近乎哀求。
这样的热闹,在阶级深重的娱乐圈可不多见,四周的闲聊声都消下去,若有若无地视线看过来。
所有人的眼神都几乎聚到了一起。
几乎要化作实质,沉重地压下来,另一边在阳台的吴百山也出来了。
远远地就能听见他的大嗓门,“怎么了?聚在那一块?”
齐淮知掀起眼皮,“这酒我今天是必须喝了?”
孙林腰又弯了一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啪嗒地砸到地上。
狼狈到了尘埃里。
那一头的吴百山走近,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露出里面对峙的场景。
小老头还一脸笑呵呵地回味着刚刚吃到的瓜,看到里面的一幕,都惊了。
指着孙林,有些跳脚,“你这是干什么!逼宫吗!”
他气得青筋直跳。
今天参加围读的人都明白是孙林的错,可其他人就不一定这么想。
哪怕齐淮知咖位大,又是资方钦点的艺人。
但孙林怎么说也在圈内混了几十年,又有一个副导演的名头。
这闲话万一传出去,齐淮知一个耍大牌的名声就跑不掉了。
孙林没有说话,只是端着酒杯的手在抖。
吴百山上前,扯他,竟然都没有扯动。
场面已经难看到了一个难以挽回的境地。
“你……你!”小老头胡子气得翘起。
齐淮知突然接过那一杯酒。
周围的人都愣住。
核桃似的喉结上下滑动,齐淮知将酒一饮而尽。
他居高临下,走近两步,倒转酒杯,“孙副导演要检查一下吗?”
语气竟然格外的森冷。
仿佛这酒喝了,孙林才是落入到了再也无法挽回的境地。
孙林难看地扯出一丝笑,举起杯子,也一饮而尽,就狼狈地转身。
逃也似地离开,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嘿!造反了!”吴百山这一次真的有些被气到,抖着手指,也不顾旁边人的阻拦,慢了几步追上去。
齐淮知面无表情地转身,拿出手机,点开了另一个电话,一边拨通,一边朝休息室走去。
身影没入了宴会厅稍暗的拐角。
咔嗒一声。
休息室的房门关上。
热闹开始的仓促,也结束得突然。
围观的人□□换了眼神,原本萎靡的聚会突然兴奋了起来。
人群散开,三三两两地聚着,有了新的讨论话题。
一个多小时候后,到了差不多散场的点,阿克斯的天彻底黑下去。
像墨水一样。
明天似乎要下雪了,今夜的气温格外的低,窗户都凝结了一层雪白的霜。
林简趴在窗户边上,哈了一口气。
热热的气体又迅速地化作水雾,玻璃变得朦胧。
他在白雾上画了一个猫猫头。
觉得少了些什么。
想了好半天,哈了一口气,在旁边补上了一个凶巴巴的狼。
这才觉得满意,跳下来,继续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齐淮知不在,他觉得好无聊,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接。
但又不想一个人睡觉。
索性就把行李箱拖出来,收拾要带回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