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嘴角还挂着不屑笑意的严驰,无意间瞥了一眼,却不知怎的,明明天气晴好,温度适宜,他看着逢煊的脸,竟陡然觉得背后窜起一股冷汗。
乔星曜将人送到房间门口,却猛地跟着挤了进去。
逢煊一时间还对前几天那场过分的事接受不了,浑身都不自在:“……你别在这……”
谁知乔星曜一把掀开被子躺上床,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懒洋洋道:“打了抑制剂,没力气折腾你。过来陪我睡觉,放心,什么也不做。”
最后逢煊还是没能把乔星曜赶出去。他身体实在不适得厉害,躺下后慢慢调整呼吸,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房间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朦朦胧胧地亮着。
逢煊的半张脸埋在乔星曜胸前,黑发柔软地垂落,遮住了部分眉梢和眼帘。
乔星曜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逢煊的后颈。那皮肤上还留着他之前失控时留下的痕迹,逢煊浑身几乎没几处完好的地方。忽然,他感觉到怀里的人轻轻颤抖了一下。
乔星曜心里猛地一涩,突然觉得特别对不起他,自己真他妈是个禽兽。他迫切地想做点什么补偿逢煊。
前段时间逢煊一直跟他闹不痛快,乔星曜自己也心烦意乱,连易感期到了都没察觉。
他凑上前,在beta的唇边轻轻亲了一口,心里反复盘算,还是决定要把之前看中的那块表买下来送给逢煊。
那天的确是自己太过分,别真给他造成什么心理压力,把逢煊思想负担搞重了,毕竟这人平时看起来就总闷闷的。
逢煊是真喜欢他。
逢煊是真喜欢他。
乔星曜长这么大,从没被人这样惯过,不分青红皂白地顺着他,把他的每句话都当圣旨似的捧着,整天还偷偷抱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过日子,一门心思对他好。
那天他跳海,逢煊连一秒都没犹豫,直接就跳了下来,义无反顾地朝他游来。
乔星曜承认,那一刻自己的心跳猝不及防漏了一拍,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心脏。
其实逢煊搬走的那段时间,乔星曜脑子里反反复复闪过无数个念头。
那感觉矛盾又复杂,他甚至想过,不如就这么勉强和逢煊在一起算了。
他都那么喜欢自己了。
乔星曜用下巴轻轻蹭了蹭逢煊的脸颊,心想这辈子或许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喜欢他的人了。
他不想再做谁的替补,只想成为一个人的唯一。
乔星曜的易感期持续了整整三天,两人也在房间里待了三天。原本姜庭劝他来游轮是为了散心,离开时他却实实在在是满面红光地走的。
这次乔星曜亲自开车去帮逢煊搬行李。逢煊本来还有些犹豫,乔星曜却直接说,要不跟他回去,要不就别回去了。
回到那间狭小的出租屋,乔星曜一眼就看出还有别人居住的痕迹。听逢煊说起两个弟妹正在备战高考,为了躲他们那个赌鬼父亲偶尔会回来住,乔星曜默默记在了心里。
乔星曜说要不他给他弟妹找个房子住,逢煊说不用就在这里。
乔星曜提议道:“要不我给你弟妹另找个房子住?”
逢煊摇摇头:“不用,就住这儿吧。”
乔星曜蹙眉:“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逢煊沉默片刻,低声道:“……不是客气。快考试了,我怕变动环境影响他们状态。”
乔星曜只得作罢。
没过几天,逢煊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之前被追债的经历让他对未知号码心有余悸,他迟疑了很久才想起这个号码是新换的,按理说不该有外人知道。
“你好?”
“我是严驰。”
“…………”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可我见过你,在星尘住的那家疗养院里。”
作者有话说:
后面乔二发疯很正常
第30章 那二十万,是我这辈子花得最值的一笔钱
逢煊在记忆里快速搜寻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起严驰这号人物。
电话那头的男声让他无端感到一丝不安。
他握紧了手机,语气带着戒备:“我们认识吗?你找我有什么事?”
严驰没有迂回:“乔星曜知道你以前跟乔星尘有过一段?”
逢煊的心脏猛地一沉,像是骤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滞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心虚和底气不足:“你……你怎么会知道?”
电话那头,严驰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星尘给忘了。”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刻起来,“你这个婊子。你跟谁在一起不行?偏偏要跟他最厌恶的乔星曜!”
“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的?”严驰的语调猛地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恨意,“他死的时候……嘴里反反复复叫的就是你的名字!他说让你带他走……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