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意便贪婪地攀附而上,吸食着她掌心的温热。
她心里清楚,定是那寒邪发作了。
也不知江写如今如何。
如此想着,宵明便朝着后院走去,自从江写住下后,她便很少踏足此地了。她来到江写门前,叩了叩门,无人回应,便抬手推开房门。
第50章
紧接着, 宵明便看到那在床榻上蜷缩成一团的江写。她心中一惊,连忙走上前,抬手摸了摸江写的手, 直到那温热感传来, 她这才松了口气。
转而替代的, 便是从心底而起的愠怒。她在责怪江写为何寒邪发作却不告知自己, 而选择独自忍受。而寒邪发作时最忌讳睡过去, 便抬手推了推江写, 语气有些硬冷:“江写,醒醒!”
江写从睡梦中醒来,睁眼便看到了宵明的容颜, “师尊,你又来了”她嘟囔着, 眯着双眼, 手抓住宵明的袖口,往那怀里凑了凑。
宵明眉间一敛, 疑惑她口中的“又”是为何, 但还没细想, 就被江写那亲昵凑入怀里的举动怔住,鲜少与人有肢体接触的她身子一僵,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旋即便以为她是因寒邪过冷,下意识的举动。
如此,宵明也没再推开江写,而是微微俯下身子,那头青丝也顺着肩脊滑落而下, 双手抚在江写背脊上,她双唇轻启, 正欲说什么时,忽而一双手环绕上脖颈。
江写倾靠而来,她看着眼前的宵明,不知为何总有种与往日不大一样的错觉。啊,她想起来了,师尊平日里就是这种神情,清冷孤傲,叫人难以接近,不敢觊觎。可梦中的她,却满是温情脉脉。
师尊从不会那般看着她
她觉得今夜的梦更为真实了,以至于怀中之人就是那活生生的宵明。江写一时情难自禁,不由得扬起颚,十分自然熟练地在其唇上落下一吻。她的手心抚在宵明脑后,接着含住其下唇,轻轻舔抵吸吮着,又顺势将其拥入怀中。
事发突然,以至于叫宵明都来不及反应,在一瞬间的恍惚过后,冷意登时遍布四肢百骸。她怔在原地,以至于忘记推开那人,根本无法相信,此刻此刻江写究竟在做些什么。
江写这是在吻她?
宵明被眼前的人环抱着,只觉得那人的体温不知为何十分滚烫,似乎要将她灼伤一般。而常年被寒毒饱受折磨的她,此刻竟对这份炙热怀有留恋,心底不可避免地升起异样感。察觉到这点后,不禁叫她背脊发冷,惊的下意识向后退去。
江写环抱在宵明腰间,一步步后退屋门旁这才停下。如今的江写实在太过陌生,就好像那本以为一汪平静毫无波澜的湖面,在某一日忽然激起涛浪,陌生的让她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江写。
唇舌交缠下,那白嫩脖颈上也不可自抑地攀附晕染成淡粉色,羞愧与不堪感冲击着她的理智。
“江写!”
江写只觉一阵刺痛传来,口中迅速弥漫开一股铁锈味,直接唤回了神志,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梦里听清宵明再说什么。她刚张了张口,随后如雷轰顶,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她鼻间萦绕着宵明的气味,而此时的宵明,也不同于梦中那般,正冷目注视着自己。
下一瞬,江写宛若当头一棒喝,唇色顿时一片苍白,浑身血液都瞬间凝固似的。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辩解,可似乎又无从开口。她真真切切记得,方才喊出的“师尊”二字,根本无从抵赖。
“我并非故意,师尊莫要厌弃我……”
宵明转过身去,她站在房门前,叫自己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声道:“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明日,你便搬出望鹤峰吧。”
说罢,宵明也不管身后的江写是何反应,大步离开了后院。
看着宵明那决然离去的背影,江写苦笑着扯了扯嘴角,眼泪不知不觉从眼眶滑落。
师徒情,也来之不易。
可她真的会满足于师徒之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