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那时孟菊飞拿了许多袜子回家,吃完晚饭就坐客厅包袜子。包袜子简单,双叠一起做成外面售卖的包装就行。赵京卉有时无聊,趁孟菊飞回房睡觉时她也去包。包一双多少钱来着?她忘了,大概就几分钱。
赵京卉随口问厂长,现在包袜子怎么计钱?厂长说一毛五一件。
回车上赵京卉把跟厂长聊时学到的那些干货记备忘录里,如袜头的手工缝头、袜口的单针双针、袜子支数等。她给裘莱打了个电话,问宣雨露怎样了?裘莱说已经回家了。裘莱问她看厂怎样?赵京卉说还行,具体再跟你细聊。
她正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在车间不小心被铁片划到了。她跟裘莱随口提了,裘莱要她去打破伤风,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赵京卉想了想,说行。
导航到人民医院,光找车位就花了不少时间。她下车往急诊走,走到一半身后有人叫她,卉卉姐、卉卉姐!
赵京卉转身,见是蔡可宁啊。
蔡可宁朝她跑来,问你怎么在这儿呢?
“来看看袜子。”赵京卉道。又抬手给她看:“被铁片划了,来打针破伤风。”
蔡可宁扶着她手看,道:“破伤风是厌氧菌,你这伤口不深,应该问题不大。”
又道:“但还是打一针吧,打了安心。”
“姐,你来了也不跟我说,我请你吃饭呀。”
赵京卉笑道:“临时决定来的,没想那么多。”
“那可不行。”
蔡可宁想了想:“你明天还在吗?明天请你吃饭。”
“再看。”赵京卉说,“万一明天有别的安排,现在说不好。”
她和蔡可宁认识十来年了。还是高一那年寒假,除夕夜,裘莱非要打麻将,就叫了她初中同学陈非凡,陈非凡又带上她堂妹蔡可宁,四人凑了一桌。
往后逢年过节,只要裘莱和赵京卉回崇平,她们四人就凑一块玩,麻将、打牌、或真心话大冒险等。
赵京卉还记得那晚,裘莱先骑着她奶奶的电动三轮来接她,接着去接陈非凡和蔡可宁。那时她和陈非凡、蔡可宁还不认识,三人大眼瞪小眼的,坐车斗里一路颠簸,又被冷风吹得涕泗横流。
这段回忆对赵京卉来说很亲切。
赵京卉问蔡可宁:“你怎么来医院了?”
“我呀,”蔡可宁忙着压嘴角,“我找朋友。”
“行。”赵京卉跟蔡可宁道再见,“你去吧,下次约。”
“好。”
没走几步,蔡可宁又追上来,问她住哪儿?赵京卉说希尔顿。蔡可宁又问入住了没,能不能退,她这边有协议价,比一般渠道便宜。赵京卉说没事,下次来一定找你。
蔡可宁也没勉强,两人又道了再见。
第二天中午是宣雨露请客吃的饭。
席间赵京卉提了嘴蔡可宁,说昨天在医院见到她了。裘莱呀一声,说把她给忘了,本来还能约一下。
接着开始八卦:“上次陈非凡还跟我说,她怀疑蔡可宁谈恋爱了,有一次放假吧,哪次?”
她仰头思考:“去年中秋?还是什么,总之看见蔡可宁抱着手机在那儿聊,边聊边笑,可认真了。她就偷偷到她后面看,看她聊什么。”
“聊什么?”赵京卉问。
“聊什么没看见,就看见备注。”说到这裘莱捂嘴笑,“什么宝宝啊还是宝贝。”
“哎呀呀”
赵京卉被裘莱说得,浑身鸡皮疙瘩。
“她倒也没说起。”
裘莱:“废话,她谈恋爱还能跟你报备?你谈恋爱跟她报备?”
宣雨露看了裘莱一眼,对赵京卉说:“京卉,上次在麓西我见到斯鸣羽了。”
那次去乡镇办事,路过一片葡萄种植基地,她们下车正要进村,那边基地里好几个人出来。隔了条马路加一片地,但宣雨露就是认出了斯鸣羽。也很神奇,她就这么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