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修复过,可以可以清楚照片上的人脸——
是郁辛和方晔。
郁辛一下子感觉整个头像针扎一样疼,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眼里一阵一阵的开始花,要不是此时就坐在沙发上,恐怕早就已经晕了过去。
无数个疑问从郁辛的心口升起,刹那间好像转化成了无数个利刺,一寸一寸的往郁辛的心口上扎。他几乎颤抖着手,什么也顾及不上,试着回拨发短信的那个电话。
空号。
一句话也没多说,只是发过来这样一张不知所谓的照片,像是一次明目张胆的挑衅。
窗外还在放鞭炮,电视上已经开始播放吉祥喜庆的曲子。
郁辛却感觉入坠冷窖,全身不受控制的发冷,头疼的什么都听不见,两眼发黑,一时间连手机都拿不住,扔到了地板上。
第24章 交错
郁辛试着站起身,可是却头晕眼花,活像是有什么人拿着锥子在往他后脑上刺,连眼前色彩斑斓的电视节目也看不清,双膝毫无力气的像前一跪,“嘭”的一声结结实实地磕在了茶几上,疼的郁辛整个人一激灵,但总算有了些意识,撑着茶几站起了身。
手机又传来了一阵铃声,方晔的头像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上闪过,郁辛却再无心情查看。
他试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在桌子上溅了一堆,他也不在意,颤抖着就往自己的嘴里灌,灌的太急,活活呛了他一脸的眼泪。
下意识遗忘的记忆在尘封的角落被人毫不留情的撕开,伴随着他好像要把肺咳出来的咳嗽声,一点点铺展开来。
高二那年,方晔转学到郁辛同班。
郁辛根本不在乎谁转过来,他的任务只有学习,郑玉梅也只在乎他的学习。转学生自我介绍的时候周围都是窃窃私语,说他是谁家的儿子,说他家多有钱。郁辛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他的脸,继续低下头做卷子了。
长时间遭受同学不论是言语还是行为的霸凌时,其实郁辛也不在乎,未出国社会的青少年想破脑子的脏话也就是那些,虽然想破脑子想往郁辛的痛点上戳,但远不如郑玉梅戳的惨烈和透彻。
如今多了一个人来,无非是多一个麻烦事。
郁辛早就做好了方晔加入霸凌者行列的准备,谁知道方晔居然只是笑笑,没迎合,但同样也没反对。
郁辛当即就明白,这不过是个冷漠的看客,但是看客能看多久,到最后还是会为了所谓的融入集体做出来哪怕违背自己本身意愿的事。
但是方晔没有,他这么坚挺了一个月,最终终于落的一个和郁辛差不多的下场,变得形单影只起来。不过和郁辛不一样的是,方晔的身份和立场在那里,有些东西不过是他想不想要的问题,而郁辛却只能被动接受。
于是在方晔观察郁辛的同时,郁辛其实也在无时无刻的观察方晔。
两个人即使对上面也不会打招呼,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直到一个转机出现。
那天郁辛从学校出来已经是傍晚,天马上就要黑了。
夏天热,动一动就出一身汗,这会儿刚凉快一会儿,有一点风。
他今天学的忘记了时间,家又离得远,回家的必经之路有一条狭窄的胡同,胡同阴凉,大夏天的郁辛走进去居然打了一个冷颤。
他潜意识里有些不安,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马上要走出胡同时,拐角里突然窜出来了三个人,一把拽住了郁辛的书包,拽的郁辛一个踉跄,差点直接倒在地上。
三个人就这样把郁辛逼到了一个角落,逼得郁辛无处可躲。郁辛抓住了自己的书包带子,强作镇定,“你们要干什么?”
三个人一看就是个不着四六的小青年,染了一头乱七八糟颜色的头发,活像几个天天到处打鸣的彩色公鸡。
他们之中的两个人分别围在郁辛两侧,裤腰带半系不系的悬挂在裤子前面,一张嘴说话,烟味儿连着不知道多少天没刷过牙的口臭味就蔓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