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青石板泛着冷白色的光,而在这条街巷的不远处,一架瞧着不大起眼却隐约透着贵气的黑色车架印入眼底,再瞧见那车架一侧的张福时凌夜寒剩下的那一半心也凉了。
张福瞧着被押出来还带着帷帽的凌夜寒不由得凑到窗边开口:
“陛下,侯爷出来了,可要带过来?”
萧宸此刻气不顺,孩子在腹内躁动不止,腰间撕裂一般的疼,脸色极差:
“带过来气死朕吗?收押。”
皇命不可违,凌夜寒又不敢在大街上大张旗鼓地喊,那人这会儿撑着出宫一定是被他气坏了,而且,而且他不会真的误会他来这里是为了找乐子的吧?凌夜寒急得满头冒汗,却又不敢真的挣脱了禁军去那人面前,只怕再像上次似的将人气出个好歹。
这一天百余号人连夜被关进了大理寺的牢房,不过这里不包括金尊玉贵的靖边侯,因为靖边侯好歹是个侯爷,身份尊贵,所以被单独关在了大理寺后院从前养狗的柴房里。
大理寺卿徐卓听说是邢方亲自押人过来,换好朝服便匆匆赶来,结果还不等踏进院子,就被禁军所阻。
“陛下有旨,大理寺诸人撤回前院,后院及牢房由禁军接管,钦此。”
上一次这禁军围了大理寺还是靖边侯被下狱时陛下亲自来探,难道今天那祖宗又惹怒了陛下?
黑色的车架停在了大理寺后院的角门处,萧宸这才开口:
“方才凌夜寒屋内的人都查清楚了?”
“是,邢统领将两人分别带了出来。”
萧宸撑了撑腰侧:
“你去审那二人。”
“是。”
张福走后,萧宸又叫了邢方:
“你着人将方才那人带到别院,着徐元里去看诊后密审。”
说完萧宸才掀开帘子由着张春来扶着下了车架,他身上披了一件墨色斗篷,夜色之下倒是也瞧不见身形。
“那狗东西在哪?”
邢方小心回话:
“在柴房。”
萧宸轻轻摆手,邢方立刻带路,脚步不快,萧宸走到柴房时有些虚喘,邢方开了柴房的门,凌夜寒被绑在柱子上,听到声音立刻看向了门口,瞧见萧宸的时候又心虚又担心:
“哥。”
早有内侍搬了软椅过来,扶着萧宸进去坐下,随后识趣地和邢方退下,萧宸轻撩眉眼,眼底情绪浅淡:
“昨日与朕说白日都念着朕,今日便念到了小倌的榻上,靖边侯真是好本事。”
凌夜寒想要摆手却发现手被绑着:
“哥,我不是去寻乐子的,你千万不要误会。”
现在他真是觉得身上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哦?不是去找乐子还是去做学问的不成?”
凌夜寒还真是,床上伺候的功夫怎么就不能算是学问呢?
第56章 凌夜寒吐血
“官爷,官爷爷,奴与那位公子真的什么都没做。”
大理寺一间单独的房间中,张福坐在圈椅中瞧着面前跪着的两个小倌儿,正是之前在清辉阁凌夜寒房中的那两人,此刻这两人没了在阁中勾人的模样,身上被裹了两个厚实的披风,跪在地上面露忐忑,方才他们瞧得真切,来的可是宫内的禁军,还说他们清辉阁有行刺陛下的刺客,这可是谋逆的大罪,不免身上都有些发抖。
张福开口:
“你们字字句句都要想好了再说,若是撒了谎这天下可是没人救得了你们。”
“是,是,奴不敢撒谎,那,那位公子今日来本也不是为了寻乐子的。”
张福听了这句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就说侯爷不会如此糊涂,但他还真是有两分好奇,这侯爷去那清辉阁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哦?去你们那里竟不是为了寻乐子,那是为了什么?”
清月向前跪行了两步,恨不得将之前的事儿都倒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