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他?”
“我喜欢你,你不是知道吗?又装不知道。”
沈确嗯了声,转身回了房间。
爽了。
盛祈霄说喜欢他的时候,那认真的表情与语气,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好胜心。
沈确是一个领地意识极强的人,即使他不喜欢,但只要进入了他的地盘儿,在他没有说结束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够先他一步踏出边界外。
就算不是他的,别人也不能染指分毫。更何况,说了喜欢他,那就是他的,别人更是不能肖想了。
更遑论,对于盛祈霄的喜欢,他没有一点排斥,相反的,他希望他的喜欢可以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厚,这样,才更方便他的行动。
但沈确对于自己对盛祈霄态度的转变却毫无察觉,只下意识将这栋小楼与盛祈霄都划入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早将自己如今是寄人篱下的处境抛到了九霄云外。
夜风撩起窗前纱帘,房门被敲响,盛祈霄拿着一个做工精美的红木盒子站在门口。
“怎么了?”
盛祈霄将木盒子递到沈确面前,打开盖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个天青色的异形吊坠,被固定在银扣头上,搭配着藏青色的编制绳。
“这是什么?”沈确细细瞧着,翻来覆去看了好半天,也没分辨出来到底是个啥,只能抬头求助。
“这是赔罪礼。”盛祈霄欲言又止,“我雕的,小猫,看不出来吗?”
他说得一本正经,眼神中满是期待。
沈确盯着吊坠,确实没看出来。眼神顺着握着木盒子的白皙如玉的手,一寸一寸向上,最后翻山越岭停在盛祈霄因紧张不断吞咽唾沫而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沈确笑了下,“看出来了,很可爱。”和你一样。
鬼使神差的,又突然没头没尾地接了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愿意跟我去看看山外的世界吗?”
盛祈霄默了默,将盒子搁在床头,拿出里面的吊坠:“我不能去。”
“为什么?”
盛祈霄避而不答,将吊坠举过沈确头顶,轻声说:“我给你戴上吧,可以吗?”
沈确鲜少坐得如此端正,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下布料,任由他动作轻柔地将吊坠挂到自己颈间。
冰凉的触感吸附在胸口逐渐滚烫的皮肤之上,沈确又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躁动。
与做坏事被发现时的紧张跳动不同,却与他小时候见到喜欢的玩具且一定要拥有时的雀跃同频。
沈确清清嗓子,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怕你没有梯子上房顶,就要去翻墙。”
“”这话题不转也罢。
沈确闭着眼睛用手指轻抚过吊坠,表面因雕工青涩而有些凹凸不平,触感倒是油润光滑,让他想到了盛祈霄的手,也是干净柔润却有力,还带着淡淡的香。
他活了这二十几年,收到的贵重礼物数不胜数,可却没有任何一个是某个人亲手做出来,只送给他的独一无二。
沈确躺在被窝里,一直握着吊坠,困意来袭,渐渐地就要睡过去。
忽的,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是一声闷雷。
要下雨了。
沈确想到白天晾在楼顶的草药,不知道盛祈霄收起来了没。
正要起身,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也开始操心起这种事了,沈确赶紧拍了拍自己额头,小声呢喃:“清醒一点啊。”
几分钟后。
“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拉开,沈确抄着手,抱着小灯,鬼鬼祟祟地摸上了三楼。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不远处的小路上,晃荡着一点微光,渐行渐远。那提着灯的身影,却怎么看怎么像盛祈霄。
这么晚了,这又是去哪里?
沈确想也没想,立马远远跟了上去,借着夜色与路旁草木的遮掩,倒也没被发现。
被雨浸透了的石板路并不好走,滑溜溜的,稍不注意就得摔个大跟头。
沈确不敢点灯,一边仔细分辨着脚下的路,一边关注着盛祈霄的动向。
一个没留意,差点滑倒,再一抬头,哪里还有盛祈霄的踪影。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淋透,湿哒哒的黏在皮肤上,风一吹,直直冷到了心坎里。
沈确回忆着盛祈霄前进的方向,轻手轻脚地挨个探查了过去。
不知道在夜色中转了多久,一阵刻意压低了的交谈声传入耳中。
沈确轻手轻脚靠近,踮脚去看。
透过窗户缝隙,沈确看到了盛祈霄。
屋子四周错落摆放着无数银质小碗,碗中皆盛放着被点燃的白蜡,烛火在雨滴声中摇曳。
盛祈霄被几名白袍老者围着,站在脸盆大小的容器前,抬手撩起袖子,露出苍白手腕,寒光一闪,白皙手腕上瞬间出现一道口子,鲜红血液争先恐后喷涌进容器中。
沈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