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告诉他上战场有多危险,若他坚持要去,后日便让他去,我会派人看着他,保护他,等到他什么时候后悔了,就送他回京可好?”
不得不说,裴折玉这么哄,谈轻确实有点动摇了。
如果保家卫国是福生的理想,他确实不应该阻止,可因为福生太过年轻太过弱小,谈轻不得不为他操心,怕他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谈轻想了一阵,最后拧着眉头点下头,又狐疑地看着裴折玉,“总感觉你们是沆瀣一气合起伙来哄我,但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事先跟你说好,你派去看着他的人要机灵点,别让他乱跑,我这就给谈夫人写信。”
裴折玉失笑道:“好,去吧。听说你晚膳时都没吃什么,去写了信,再来陪我吃一些。”
谈轻忧心忡忡地点了头,先去给钟思衡写了信,让裴折玉安排人尽快送过去,便被裴折玉按着坐下来陪他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夜宵,还是福生来收碗筷,看看谈轻又看看裴折玉,磨磨蹭蹭半天不愿意走。
谈轻看在眼里,一肚子气顿时散了,没好气道:“行了,亏你还想得出来找裴折玉帮你求情,你想上战场是吧?外公后日一早出发,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要是后悔了,就不去,要是执意要去,就老实跟着裴折玉派去的人,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福生面露喜色,忙不迭点头,“少爷放心,我会跟紧殿下的人,不会给别人添麻烦的!”
谈轻摆手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已经给谈夫人写信了,要是谈夫人不同意的话,他可以随时去把你抓回去,这我可管不着。要是你自己在外公那里待得怕了,就尽早让人送你回来。”
福生摸摸鼻尖说:“也行,师父不会阻止我的,少爷放心,我不会给你和殿下丢人的!”
“少说这些废话!”
谈轻正色道:“你跟外公和钟叔不一样,除了比其他人更早摸到火铳,你打也打不过别人跑也跑不过别人,真想保家卫国,你也得有本事才行。别总想着什么要给谁挣脸面,命比什么都重要,实在不行就回来,也不是只有上前线才能保家卫国的。”
裴折玉颔首道:“听王妃的,别让他为你担心。”
福生闻言认真起来,“少爷,殿下,我记住了。”
谈轻看他跃跃欲试的兴奋模样,显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心下也没眼看,让他赶紧收拾好回房休息,想跟着上战场就早点准备上。
福生一走,谈轻就没忍住唉声叹气的,被裴折玉抱着哄了好一阵,才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翌日一早,裴折玉便上朝去了,谈轻让人取了他的令牌进宫请陈御医,便又去了国公府。
老国公下朝后回来一趟,让陈御医看过旧伤,配了一些药,就让谈轻回去了,他这两天也闲不下来,过后还要去户部和京郊大营。
谈轻只好先回了隐王府,福生也不在跟前,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手上的事都交给洛白。
晌午时福生才出现在谈轻面前,给他买了一堆他往日爱吃的点心零嘴,还告诉谈轻这些地方他都告诉洛白了,避免遗漏还写在了册子上,让谈轻什么时候想吃就让人去买。
谈轻心里有些难受,福生这么做是让他知道,他是下定决心要上战场的,根本吓不住。
初冬大雪纷飞而落,天罡拂晓,卫国公已拜别皇帝,率数万兵马出征伐北,裴折玉和谈轻一直送他们到城门外,福生换上小兵的甲胄跟在钟惠身边,北风刮得他的脸泛红生疼,脸上却是激动兴奋的笑容。
远远目送大军在大雪中离开京城,谈轻叹了口气,感慨道:“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身侧裴折玉温声揽他入怀中,笑道:“会念诗了?”
谈轻目光幽幽,“你笑话我?”
裴折玉轻轻拂去他肩上落雪,“别怕,还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