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起身,手中提着元时愿的袜子和鞋子。
全程,元时愿连个眼神都吝啬于分享。
他懒洋洋趴在薄烬肩头,双臂顺势环上薄烬的脖颈,下巴窝进alpha颈侧,显然对这种亲密接触习以为常。如此自然舒展,必然是在日复一日的熟悉中才会形成的习惯。
直到应明澈拉开房门,他们即将离开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道破罐破摔的喊声。
“我那段时间不理你,是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应明澈和薄烬脚步同时停下,诧异回头。
被薄烬抱在身上的元时愿,神色也呆了一瞬。
四周变得很安静,唯有南流景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带着颤抖的尾音:“因为我发现喜欢你,我害怕……我害怕你会觉得我和其他骚扰你的alpha一样,是恶心的a同!”
“所以我不敢面对你,我怕被你发现,怕你知道,我怕你讨厌我。我想尽快处理好我的感情,至少让我别那么喜欢你……只要我伪装得很好,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做好朋友。”
因为关系要好,元时愿和南流景提起过他被同性骚扰过的事情,包括一些狂热极端的追求。
又因为关系要好,南流景比谁都清楚,哪怕元时愿看起来再不像alpha,他也是货真价实的纯种直男,绝对没有改变性取向、喜欢alpha的可能。
南流景第一反应是,一定要隐藏好他的喜欢,要不然,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我做不到!”
alpha的声音陡然拔高,又低落下去。像暴风雨中迷失方向的大型犬,颓然地垂下头颅,“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调整调整,怎么转移注意力……都没有用。”
“我还是……很喜欢你。”
听完这一切,元时愿并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搭在腰间的、属于薄烬的大掌蓦地收紧。他抬眼望了过去,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深邃的眼底。
与此同时,应明澈也紧盯他不放。
元时愿没有回头,只是语气淡淡说。
“我知道了。”
元时愿以衣服被弄脏,需要简单冲个澡为理由,终于获得洗脚的机会。
他今天站了大白天,累得脚不沾地,此刻能让别人动就绝对不自己动。他懒洋洋陷进薄烬怀里,顺势往后一靠,调整到最舒适的位置,彻底没了声儿。
薄烬被他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弄得低头看了过去。
元时愿懒洋洋掀开眼皮,回了个无声的疑惑:“?”
薄烬顺势搂上他的腰:“躺得倒是熟练。”
应明澈正将装满温水的洗脚盆放在地上,刚捧起元时愿的脚。
闻声,他冷嗤了声:“你要是不乐意,让我来。”
应明澈语气尽是不爽。
他只是慢了一步,薄烬就全程把元时愿揣起来抱在腿上。以至于他只能退让一步,帮元时愿洗脚。
应明澈长这么大就没伺候过谁,可真当他托起那只脚时,莹白的足部被较深肤色的大掌握住,强烈的视觉冲击,给他带来一种诡异的愉悦感。
掌心掬起温水,缓慢淋湿足背。大掌不轻不重地揉捏足弓、按压脚心时,在水流的润滑下,触感变得更加黏腻微妙。
“怎么连脚都这么白。”应明澈突然嘀咕了一声。
“脚天天穿袜子,没被太阳晒到,当然白了。”
元时愿被伺候得舒服,眼皮都懒得抬,声音带着慵懒鼻音,“就跟屁股一样。再黑的人,屁股也是白的。”
薄烬不合时宜地想到一团白。
他指尖微动,回味起湿热柔软的触感。赞同道,“确实。”
“你确实什么?”应明澈冷嘲了声,“你看过?少在这里意淫。”
薄烬扫了他一眼,唇角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并未反驳。
他当然看过,不仅看过,还近距离感受过。
应明澈现在也只是逞口舌之快。
元时愿安静地依偎在薄烬的怀里,借着洗脚的由头假寐,当作小睡。
但他并没有睡着。应明澈帮他洗脚时,不知是意外还是什么,指腹总会刮过敏感的脚心,直直窜上来的痒意,让他忍不住偏过头,面颊在薄烬胸膛胡乱磨蹭,发出断断续续的带着鼻音的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