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工,你得空回梧桐里和爹娘打声招呼,可以行动了。”
“好。”赵景明应声,眼底是好不掩藏的恶意。
落日坠入群山,光芒散去,只余下漫天云霞。
小罗湾,驴车停在大门前,赵景清跳下驴车,打开院门,大毛二毛摇着尾巴冲出来,对着张兴嗅闻,是熟悉的味道,便没有吠叫。
张兴比袁牧大半岁,赵景清不可能和袁牧似的叫他兴子,他道:“张大哥,你东西放这屋,都收拾好了,后面你住这屋。”
“成,多谢。”张兴把包袱放进屋,扫了一眼,屋子不大不小,桌椅板凳柜子一应俱全,收拾得干净。
放好东西,张兴走出房间,袁牧找他来做工,要干啥都说清楚了,但工钱没定,他说得他夫郞定。
路上林姨一直同他话家长,没寻着机会问赵景清。
两人虽是朋友,但一码归一码,钱上的事得说明白。
赵景清在院里打水,张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景清,就……我这工钱咋定?”
赵景清早就想好了,“工钱一两,次月初十发工钱。”
一两?!张兴脑子锈了半晌,“咋给我开恁多工钱?”
赵景清道:“张大哥,你的活计不轻松,要做豆腐,要送货,值得这个工钱。”
袁牧听见了,走过来胳膊搭张兴肩上,“难不成还嫌多?那给你少点……”
张兴:“……”
张兴拍开他的手,“滚蛋,我还要攒钱娶媳妇儿呢。”
赵景清失笑,倒是少见袁牧这般欠欠的,瞧着挺有意思。
天擦黑,时间不早了,今儿没有午歇,明儿还要早起做工,赵景清先行进屋,蚊帐压在席子下,袁牧进屋来。
昨儿才开过荤,袁牧没闹人,胳膊搂着景清的腰,两人很快熟睡。
次日丑时过半,豆腐作坊忙碌起来。
今儿多了个人手,虽是个生手不会做豆腐,但做豆腐不是难事,更何况是现在拆分出工序,更是简单。
赵景清安排张兴学磨豆子。
之前三头驴,三个石磨,是由曹阿叔负责,现在添了两个,他一人看管不过来,教会张兴有人帮衬,他也能轻松些。
磨豆子不难,张兴学得快,教两遍就能自己上手。
和往常差不多的时间,季衡来取货,今儿他定了十八框豆腐,老、嫩各半。
天光渐明,该进镇子了,袁牧叫上张兴一道搬货,驾驴车带上林翠娥和袁星,往镇里去。
袁牧道:“豆腐铺卖二十五框,十二框嫩,十三框老。”
张兴点头记下,“好。”
而后又挨着去给烧席师傅和食肆送货。
袁牧拿出记送货数量的本子,“要送几框,老豆腐多少,嫩豆腐多少,定金收了多少,尾款余下多少,这上面都有写,你照着写的送豆腐,收尾款就成。结清的让人摁手印。”
张兴听得认真,“好。”
而后,又是给食肆送货,这个要简单些,只需要记下明日订货数量即可。
给三户食肆送完货,又赶回小罗湾取货,给悦来酒楼和余下六户食肆送去,送完货再折回菜市,约摸小半个时辰到散市的时间。
豆腐卖的快,这个点差不多卖完收摊,卖的不好,则要等到散市。
袁牧道:“上午的活计忙完了,下午再送悦来酒楼的货,今儿一天的活就完了。”
“不是很累,我觉得还行。”张兴盯着袁牧看了会儿,笑得不怀好意,“你不行啊,这么点活都扛不住,还找人帮忙。”
袁牧瞥他一眼,“你没媳妇儿,更没夫郎,和你说不明白。”
张兴不服气,“你说说,到底咋说不明白了?”
这是你自讨的,袁牧挺直腰板含笑道:“我夫郎心疼我,不忍心我吃苦受累。”
张兴:“……”
他真是闯了个鬼,偏要多嘴问一句。
袁牧美滋滋的,看着都胀人眼睛。
“兴子你别管他,”林翠娥看不过去,“袁牧你买菜去,昨儿从家里带了菜,买肉就成。”
“得令。”
现在五个人吃饭,赵景清先蒸了米饭,炒了四个菜,煮一个汤,等林翠娥收摊买肉回来,再炒个肉菜,就能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