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拿出巧克力吃了一颗,“我不怕。”
还蛮好吃的。
不过吃了得去漱口,不然留在牙齿上就有些尴尬了。
高冉冉扭头问常宁,“表哥,你录取通知书领到了么?”
“还要再过两天。”
“表哥,你真厉害!听说如今试题难度加大了不少呢。”
高冉冉是应届考上的,那一年的题对应届生来说还不算太难。
至于高耀,他是工农兵大学生。
这个学历,如今多少有点尴尬。基本功比不过恢复高考后的大学生。
常宁道:“也还好,单独加考的英语是我的强项。”
西语系的学生是要加考外语的。
晚上等常志远下班,大家齐聚餐厅用餐。
北京饭店嘛,声名远播,饭菜的质量那是不用提的了。
不过于朵也没敢放开了吃,毕竟今晚是接风宴。
师兄他们三兄弟重逢,中间隔着二十多年音讯不通呢。
常志远有些心绪激荡。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尤其是席间听到兄弟说起父母过世时的情形,他也是潸然泪下。
“原以为,我在外交部工作还能有机会见面的。谁知道后来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他想得原本也没错。
如果不是被下放劳改了,1972年他肯定是有机会得到家人消息的。
所以听到关大爷听余光中的《乡愁》落泪,他也是深有同感。
常宁扯了纸巾给父亲,“如今好了,咱们三个房头的人总算是聚齐了。”
他没有父亲这么大的感受,从小身边就没有这些人。
72年的时候,高老师其实是抱了极大的期望的。
那是之前他们父子最有希望回来的时间节点。
但常
志远因为一些事被之前被枕倒的领导连累,还是没能回得来。
不然,高老师哪怕之后被打残了腿,也不至于绝望。
常志远接过纸巾擦眼泪。为父母离世时,自己不但不在跟前,甚至都不知道消息难受。
常宁劝过,高耀还有常乐、常平两个大侄子也劝。
这俩大侄子常志远倒是见过的。
他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了。
如今再见到,都已经是年近而立。简直是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