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贵妃有种刀子落地的感觉,跪地请罪,元泰帝叹了口气,拉起她,继续看着天幕,并未多言。
晋王倒是低下了头,元泰帝对后宫把控严格,姚贵妃是没法操纵外面的局势的,只能是和他有关了。
【浙江官场彻底换血,晋王表兄颖国公世子降等袭爵,是为谨乐侯,太孙闭门思过三月,罚俸一年。一通操作下来,晋王大出血,反而帮着太孙清理了糊涂虫,对太孙倒是有影响,但也在可控范围。】
元泰帝看向姜衡:看见没有,这就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的具象化!
姜衡:……
【翻看梁史,在整个事件中,鹤仙就像隐形了一样,什么也没做,甚至在太孙和晋王争斗的这些年里,鹤仙都是这样,没有单独针对过某一个人,而是平等的针对每一个犯事儿的官员。
可以说,元泰廿一年到廿八年,鹤仙将坐山观虎斗演绎到了极致,当晋王与太孙忙着夺嫡的时候,鹤仙早已和元泰帝对弈,他们根本不是一个赛道的。】
【就科举舞弊事件,在下发对太孙与晋王的处置结果前,元泰实录有记载,元泰帝曾召见宁王谈话,具体谈了什么,元泰实录没写,太宗日记和大梁故事里倒是有提及,内容略有不同,但大差不大。】
随着天幕放出太宗日记与大梁故事的对比,影像视频再度出现。
【这次的宁王没有穿一身大红当显眼包,一身绀宇色青莲常服,低调而不失稳重,一看就是道门的好苗子。】
【元泰帝早已在榻上独自对弈了一会儿,宁王轻车熟路脱下了鞋子,坐在榻上,执起了黑棋。
“这次不闹大了?”对于宁王直接坐下的举动,元泰帝竟没有半分诧异。
宁王棋艺不太好,手中的棋子还没想好放哪儿,嘴上随口答道:“已经够大了,我又不是没脑子的搅屎棍。”】
“爹!爹!你别激动啊!”
袁府,老尚书自认早就被太子殿下锻炼得千疮百孔,百毒不侵,该丢的脸早已经丢完,现在才明白,他天真了啊!
“谁!谁教的殿下这些污言秽语!”太糙了,太糙了!殿下是搅屎棍,好歹是棍子,朝臣罪不至此!
可惜,老尚书的痛心,暂时没有同僚可以倾诉。
【元泰帝对这大俗之语没有一丝反应,自家逆子,自家知晓,“陆承霖与石韫玉,是你的人。”虽是询问,却是以陈述的语气结尾。陆承霖,刑部左侍郎,石韫玉,大理寺卿,都是三法司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我没给他们开俸禄。”
“啪——”
元泰帝在宁王手腕一拍,哼了一声,“跟朕玩儿心眼,棋子放回去。”
宁王抬头,啧了一声,一枚白棋从手心滑到棋盘上,“以大欺小,还不许我想办法了。”
“想办法?”元泰帝被宁王的狡辩无语住了,“你这是想办法?你这是作弊。”
宁王眼神从棋盘上挪开,曲起一条腿,“我说老爹,大汉棋圣在棋盘外获胜,也没人说什么啊,赢了不就成了吗?”
“大汉棋圣?”元泰帝被宁王的脑回路弄得一怔,却还是跟上了,“景帝?怎么,你要当大梁棋圣?”
这话问得,就像是你是不是要当皇帝一样。】
一众兄弟看着太子姜衡,又看着天幕,现场吃瓜,刺激!这可不好回答!
【宁王好以整暇,当着元泰帝的面抠白棋,“您是我爹,又不是吴王世子,自家人能一样吗?”
“我是你爹,所以才给你擦屁股,可你看满朝官员,敬你的多少,畏你的多少,我走了,谁还能护住你?”
宁王正大光明挖白棋的手收了回来,脸上却没太多担心,直言,“那我为主呗。”】
嘶——
一众兄弟姐妹傻了似的看向太子,不是,知道你直言不讳,但没想到你这么直言不讳啊?前面还知道糊弄一下,父皇都假装糊弄过去了,你非要挑明啊?
姜衡也有些惊愣未来自己的胆大,但是面对诸多视线,面子不能丢,没错,孤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凭什么后来者居上,因为他又争又抢!想要什么,一定要说出来!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宁王似乎半点没有察觉元泰帝的凝视代表了什么,“你为主,就你现在和朝臣的关系?”
宁王歪了歪头,蹙了蹙眉,“爹,人不能既要又要,我唱了白脸,您安抚了朝臣,这不是我们父子的默契吗?您现在拿这个来评判儿子,未免太偏心了吧?”
“偏心?我偏心的是谁?朕若不偏心,由得了你想一出是一出?”
“那我定朝堂,拢民心,扩大皇家的影响力,逐步蚕食文人的舆论场地,却又适当抛出鱼饵塑造典型的清官形象,让他们不至于绝路反击,好处您没收?”
不等元泰帝说什么,继续道:“再者,一朝天子一朝臣,继任之君上位,朝堂本来就要换一批人,朝堂缺什么,都缺不了官员。
在朝堂,儿臣行雷霆手段,那是父皇需要,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