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呢。你得赔我名誉权,还得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身旁的马正手靠背,正午阳光下,眼睛只见两条缝,浑身懒意。大伙都知道,他可是镇上派来的专家,开出的证明自然有信服力。
乡亲们探头探脑,“对啊,再怎么说也不能说人家种的日本花,这多坏啊,日本人之前搞侵略,日本花现在也要搞侵略了吗。”
尺绫听到这,停顿两下,缓缓回:“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原本以为对面会争执,没想到是个软性子,李大叔措不及防,迟疑好一会儿,“我也不要多,这几天确实把我给愁坏了,给我七百块,我得买几斤核桃补补脑。”
这几个城里来的小子,身上有榨不干的油水,他们一个月的花销,可顶得上山里人一年。再怎么苦,都不能苦自己。更何况暑假马上到了,在外读大学的女儿要回家,手上余钱刚投进鱼塘,下一年的学费还缺不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楚文斌刚想出声说对面诈骗二字,尺绫先应一声:“嗯,好。”
态度温和得宛若猫,没有一丝反感,如羊毛般顺滑。李大叔愣愣,只见尺绫转身回屋子里,在房间里翻找半分钟,手上拿着一条白金属项链出来了。
他递过去,李大叔心神不宁,太顺利了,怎么没有一点波折呢?心虚道:“你这可别是网上卖的铁链子,二十块批发十条那种。”
“k金的。”尺绫交到他手上,“你可以先拿着,变形完后我再把钱给你。”
这样一出,李大叔只觉自己落下风,对面的大气和自己的斤斤计较相对比,自己成了彻头彻尾的乡村井底之蛙、奸诈小人。
孙欣待到闹剧收场,终于是没忍住,发出四字锐评:“贪得无厌。”
直播弹幕也叽叽喳喳,观众多了一半。
【尺绫真是个怂包,什么都不行窝囊第一名】
【气死我了要是我我肯定当场骂街,把人当提款机了是吧】
【太恶心了这个李大叔,简直是年代文里标准的恶毒男配,什么叫作取材于现实】
【如果是我,我可能当场就哭了,我宝已经做得很好了,处理起来很大气!】
【↑无语……这都能粉圈是吧】
见到这些弹幕,孙欣不予置评,她反倒觉得尺绫处理得挺高明。他是个清净性子,塞一条无关紧要的项链,确实解决掉后续麻烦。
楚文斌咽不下这口气,但看见尺绫若无其事,蹲在院子一角洗刚摘回来的菜。半晌还是叹气。
“唉。这个好兄弟还是太老实了。脑子不好、身体不好、性格也是个受气包,以后要怎么在社会上存活啊。”他没忍住和陈桐吐槽,“不过,那些树究竟是樱桃?还是樱花?”
陈桐毫不在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诶对了,你刚刚看到他那条项链,是不是‘纸原’家的。”
楚文斌鸡对鸭讲,很不得劲。陈桐愈发愈兴致勃勃,对那条一命呜呼的项链很感兴趣。
“那款式,我怎么没见过啊。”
那上面有纸原家的标志,陈桐扫过一遍大脑内存,将所有奢侈品样式过滤一遍,始终找不到相对应的。
他搭上楚文斌肩膀,看着远处洗菜,朴实无华的尺绫,心里浮出一个想法。
“不会是a货吧。”
第10章 去小卖部
历经过初来乍到的土鸡大餐,三人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奶奶杀的鸡被彻底消灭后,只剩下一堆绿色健康的有机蔬菜。
曾经不情不愿的楚文斌,看到桌面上净一色的素菜后,无比怀念来到的第一天,怀念那被自己打翻、由尺绫扫入垃圾铲的鸡屁股鸡脖子。
“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流着泪忏悔。
就连绅士腔调的陈桐,看到这等惨状,也忍不住哀叹:“唉,我的脸,绿得像戏剧,莎翁在世啊!”
奶奶正在洗三个好孙子从田里摘来的生菜,唯有尺绫,兴致勃勃地蹲在一边,啃半截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