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角弓上迸发出千万光矢横飞,击中最先冲来的妖鱼,爆炸!
“好!”项弦大声喝彩。
牧青山当即侧身,闪入了山洞中。
项弦万万未料牧青山技艺竟如此了得,但细想起他搦战黑翼大鹏千万里,穷追不舍,有这等实力也是寻常。
进入山洞后,项弦调匀气息,说道:“青山,注意身后。”
牧青山应声,关键时刻,他的疲倦表情竟是一扫而空,双目充满神采,显得可靠了许多。
洞穴内开始有一阵风吹来,潮生还不时回头,牧青山则伸出修长手指,抵着潮生侧脸,让他转过头去。
“哥哥,你的弓好厉害。”潮生说。
“那是当然,”牧青山随意地说,“哥哥是天下第一哲别。”
潮生哈哈笑了起来,项弦回身,做了个“嘘”的示意动作。
第二个通道很短,然而在抵达尽头时,内里透出了光亮,出现了宽敞的空中世界——一个浮空岛!
天空泛起奇异的乳白色,无边无际,看不见远方的景象,视野的尽头被云雾所笼罩,茫茫烟雾中,只有这座岛屿。
岛屿中央有一祭坛,祭坛上出现了一团正在燃烧的黑火,黑火四周则是无数腐烂的妖鱼,地脉正在闪烁。祭坛后有一个鼎,鼎上出现了被智慧剑斩破的一角,里头仿佛正熬煮着什么。
鼎前站着一名文士打扮的男人,是周望!
周望身边,则是被奇特法术禁锢着的另一人,正是与项弦、萧琨约定在岳阳楼见面的甄岳!甄岳侧躺在地上,似乎已昏迷不醒。
鼎内黑火燃烧的刹那,项弦胸膛中的心脏再一次被揪紧,近乎无法喘气。
潮生:“!!!”
项弦努力地理顺气息,一手扶着洞壁,摆手示意无妨。
他转头,示意潮生与牧青山千万别说话,同时身体让开少许,让他们往下看。这个洞穴的开口非常奇特,在空中的高处,犹如一个诡异的天穹破口,从这儿俯视,能看得一清二楚。
牧青山充满疑惑地打量四周。
“倾宇金樽。”项弦极低声说。
这一定是倾宇金樽所制造出的世界了,潮生在开封被秦先生抓进金樽中过,对此毫不奇怪,当时天幕也和眼前一般,泛着柔光。
“倾宇金樽为何会留出一个口子?”项弦难以置信,检视这个通道。
“因为上一次老乌为了救我,将金樽内的世界撞破了一小块。”潮生小声道,“那是墨门的教主周望!”
“你见过他?”项弦起初有点意外,旋即转念,想起潮生与他曾在烧尾宴上打过照面,便说,“你们在这儿等,我去侦察。青山,稍后看我手势,你的箭能射中他么?”
“插标卖首而已。”牧青山随口答道。
“成语学得不错。”项弦点评道。
潮生接道:“我教他的。”
阿黄正在鼎中,项弦尚不知魔族要拿它做什么,但只要找到目标,就好办了。
他有至少九成的把握能救下阿黄,事实上也是先前猝不及防,中了埋伏,真要认真打起来,周望无论遇见项弦还是萧琨,都是白给。
有牧青山这弓箭手在旁,更有兵种克制优势,项弦当即不再担心,一手按着岩壁,曲腿以漂亮的轻功动作滑了下去。
牧青山与潮生则倚在洞壁两侧,等待项弦的命令。
项弦落地后无声无息,与黑暗融为一体,藏身阴影之下,观察周望的动作。只见周望大袖飘飞,仿佛艰难地驾驭着强大的力量。
应声虫发出光芒,项弦生怕惊动敌人,轻轻按住,回过家一趟后,应声虫被系在了两人的红绳手链上。
“项弦?”萧琨的声音传出,“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我找到甄岳了。”项弦转头,发现在自己先前的视线死角处,竟是还有不少人!洞穴内足有数十人,各自身穿漆黑夜行武服,清一色刺客,全是墨门的杀手,杀手们双目无神,身上隐隐浮现出黑气。
“他还活着?”萧琨的声音传出,问,“阿黄呢?”
“阿黄也在,”项弦说,“放心罢,我会救它出来。”
“等我,”萧琨果断道,“我来你们这边。”
“不,”项弦道,“这里只有周望,办好你的事,萧琨。赵先生兴许在你那儿。”
与此同时,萧琨与斛律光出水,在湖底的一处古建筑内湿淋淋地走进幽暗通道中。空气中充满了潮湿与腐朽的气味,地面则蔓延着魔气,犹如血管般通往洞庭湖区域的四面八方。
“我们找到了一处古祭坛。”萧琨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兴许这是个上古遗迹。”
“嗯。”项弦注视周望,感觉到阿黄的生命之火无比顽强,对魔气产生了本能的抗拒,而这一切,又与自己有着冥冥中的联系,他问,“你对魍仙人知道多少?”
“这厮曾在燕州大开杀戒,”萧琨说,“屠杀了数个村落的辽国百姓,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