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贪财者,他若深处低位,十万就能令他动容,一百万就能得到忠心,五百万就能令他疯魔,一千万则是直接能令它豁出性命。”
“恋权却终日不得志者,一级的晋升能令他心向你,三级就能令他给出忠心,五级就能令他甘愿低头向你俯首,七级就是你指鹿为马,它亦可照做不可。”
“犯嗔者,就激起他的妒火,令这愤恨的火焰烧灼向你的敌手,直至燃尽!”
“痴明者,混混沌沌不分善恶,可挑破亦可令他陷入更深层次的沉沦,成为你手中傀儡,任你驱使。”
“就连心怀一颗抱负之心的有志之士,此举亦无不可,他强时你便示弱,令他升起救你就是弘扬心中坚持正义的想法;不相上下时,就学着去做他的挚友,身体力行地为他提供支持;若你更胜一筹,那就放下身姿,千金买马骨换一番发自肺腑的动容。”
“而身处高位或已功成名就,也并不代表无孔不入,只是需要将这份筹码再扩大几倍,或埋下圈套,引他们行差就错。”
“虽然听着卑鄙,实际上用起来也的确不甚光明正大,却无往而不利。”
风祭居云低下头,笑着问:“敦有听懂吗?”
感受着青年温柔的眸光,小老虎合上了因为蒙圈而张开的嘴巴,而后实诚地摇头:“父亲,我有一个疑问……”
风祭居云揉着他脑袋的顺毛的手不停:“是操作的方法,亦或者是?”
“不是,是关于……筹码。”
中岛敦提出假设,询问道:“假如我一无所有,又该如何用方法去打动他们呢……”
这个答案令风祭居云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被欣慰取代,风祭居云轻笑了起来。
“父亲?”
“不,不是觉得敦有错,恰巧,敦问到了重点。”
“因为刚刚我所说的都是概括,也可以说是纸上谈兵,就像是考试所考的内容从来不是在教科书上直接写有答案,而是需要将基础的知识融会贯通后,再经过层层嵌套才能够得出最后的答案,想要再现实生活中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也是必须经过的道途。”
风祭居云开始举例:“就以敦提出的这点举例,一无所有的我想要笼络其他人为我所用。”
“那么第一步,就是积累起属于自己的原始资本,并完成关系网的扩充。”
“首先可以考虑资源交换,你手中的无用之物、小到一个硬币或者是其他不起眼的物件,可能在其他人的眼里就是珍宝,能够令他甘愿拿出更珍贵的物品来交换。”
“而这个东西,在其他人的眼里或许就是更稀缺之物。”
“只要你有足够的人脉,就能经过一层一层地交换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中岛敦颔首:“层层交换么……”
“这类方法的确有用,却是繁琐,只适用于原始资本的积累。接下来第二个方法效率就更胜一筹,但同时比较冒险——威吓。”
风祭居云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圣人,他们总会行差就错闹出一些不堪的过往,并想着掩饰。那么这就是把柄,抓住它,就是抓住他们的命根子。”
“即便你找不到,也可以去伪造,栽赃嫁祸。三人成虎,把柄这类东西最重要的不是证据,而是令人相信。你的确无法证明他有做过,但只要他自己也无法证明自己做过,那么别人就会相信。”
“谣言毁掉一个人的例子比比皆是,而且,你甚至无需自己去做——只要将这些消息透露给憎恶你目标的人,就能做到完美隐身在幕后却令自己的目标身败名裂,甚至还可以在他走投无路之际伸出援手,去雪中送炭。”
“不过这个方法胆量、见识、以及对事件把控程度的全面缺一不可。”
风祭居云笑着鼓励道:“不过我相信敦能够具备这种能力。”
“真、真的吗?我也可以吗?”
“嗯。”
风祭居云道出了答案:“你老师的课程里有心理学剖析与运用,她的能力毋庸置疑,敦只要把这门科目学好,唔,到了能一眼扫过去讲目标的生平说出七七八八的水平,就够了。”
中岛敦试着将自己代入其中,想着明明是被自己整惨的两放人马,却对自己投以万分感激,甚至要把真心捧出来报恩,而自己却还做作地表示拒绝,实则进行更深层次地谋划,以将他们最后一寸利用价值榨干……
想象一脸奸诈笑着的自己,这个良善的小老虎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好、好可怕……”
他低声嘟囔道:“这简直就是少年漫幕后反派的标准配置啊,而他们最后的下场……”
通通不会太好啊。
中岛敦想着风祭居云如此轻车熟路地谈论,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收声。
只是他想表达的意思却还是被风祭居云听出。
他没有怪罪地意思,反而笑得更加开快,甚至直接伸手拦住了老虎的脖子,将自己整张脸埋进了干净的虎毛中用力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