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枳低头在黑暗里研究,扯着自己的内裤,隐约看到灰色的花纹。
我靠!破案,这不是他的内裤啊。他什么时候拿别人的内裤穿了?!
还没等谢枳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干的这件事,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窗帘应声拉开,明晃晃的日光从外面投进来,照亮屋里的一切。
以及站在门口的兰登。
而谢枳还大剌剌地掰开腿,研究自己的大腿内侧和诡异的内裤。
谢枳:“……”
他啊一声急忙把被子盖上。
兰登没事人一样走到床边,把手里折叠整齐的衣服放好。
“穿上,该回学校了。”
他放下衣服就转身出去,到关门时才开口:“大腿内侧疼吗?”
“……”是在问他?
“有,有一点,好像红了。”
“好,我拿药过来,擦完再回学校。”
门随手关上。
谢枳转头看向那两件折叠好的衣服,是自己的衣服,但明显被重新清洗过。
他拽着被子过去,拿起衣服短裤穿上,边穿边观察四周。是他从来没来过的地方,但不像酒店,更像是谁的私人住宅。
……这不会是兰登的房子吧?
他们这种少爷好像确实所过之处都会留下一栋自己的房产,就跟虫子产卵一样。
但他怎么会在这里?
谢枳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下床,脚步重心不稳走路摇摇晃晃的。
他进了厕所没来级的照镜子,先解急撒尿,系皮带时一些熟悉的画面涌入脑海里,过电般的记忆回闪。
燥热逼仄的车内,自己主动分开腿坐在兰登身上,拉着他的手摸,被他一边摆弄一边哭得掉眼泪,又细声细语地求他轻点,以及最后是怎么被兰登用把尿的姿势抱着,把他的裤子全部弄湿……
谢枳系皮带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他哆哆嗦嗦地把裤子穿好,经过镜子时看到自己脖子上还有红印,脸色傻煞白,连手都来不及洗赶紧冲出去。
没找到拖鞋,索性赤着脚到处走,趁客厅没人立马下楼找出口。
房子是双层复式结构,他蹬蹬蹬地跑下楼梯,找到入户门位置,同时看到了摆在鞋柜里的运动鞋。
和一众高昂的皮鞋摆在一起。
要死了!!快点!快点跑!
被发现他就完了!!
谢枳从刚刚开始就没停过哆嗦,这件事的冲击对他太大了,就像是告诉一个从小憧憬圣诞老人的小孩这世上根本没有圣诞老人,也不会有礼物凭空掉落。
而他被告知的是一个直男竟然在同样的另一个男性身上niao了出来,他宁愿去死!
谢枳来不及绑鞋带了,把脚挤进去踩着后鞋跟,打开门就要逃。
“你要去哪。”
冷不丁响起兰登的声音。
“!!!”
谢枳咬牙想装作听不见,迈步出去——
“你的内裤还在烘干机里,”
兰登的话就像凌迟处死的刑具,“要我给你送过去,还是你自己过来拿。”
谢枳:“…………”
大门沉闷地,悲催地重新关上。
谢枳坐到沙发上,全程不敢看兰登的脸,耳尖和脖子红到极点。
“昨,昨天…”他用力掐自己的手,决定先发制人缓解兰登的怒气,“昨天都是我的错,兰登少爷你打我吧!”
兰登:“?”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他肯定是疯了才会niao在兰登裤子上,但好像也不是niao……算了不管是什么,他把兰登的衣服弄那么脏肯定要赔好多钱!还有那个车好像也脏了,如果是上百万的豪车,他这辈子还赔得起吗?
兰登不想跟他说话,坐到茶几上,手边是药箱。
谢枳椎心泣血,两手合十,“要不……我先给您写个欠条也可以,有生之年给您还完,您看行吗?”
“……你认为最重要的点是这个?”
谢枳骇然,“那…您是要精神损失费吗,我,我也可以给的!”他狠心掐住自己的大腿,“只要价格合理我都行。”
反正都已经赔不起了,光脚不怕穿鞋的,也不在乎再多一点钱了。
兰登短促地笑出声。
谢枳第一次听到他笑出来,但没有丝毫亲切温和的感觉,只觉得阴森森的,揪着他命运的后脖颈。
兰登是觉得很好笑,可笑至极。
他以为谢枳有可能失去这段记忆,没打算主动提醒他。但谢枳记得。可对谢枳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他对自己的告白,不是他发情求自己替他解决,也不是痴迷地闻他的味道,而是要给他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兰登从没觉得这五个字有这么充满滑稽的味道。
他重重地吸一口气,拿药箱的手简直像是在拿杀人工具。
谢枳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