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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1 / 2)

少年是个天残,生下来便少了半只胳膊,被弃在田间,让路过的沈杞捡了当弟子养。

他这位炼剑打铁都会的师尊算得上是位全才,为他做了许多栩栩如生的假肢,使少年从小到大都未曾因自己残疾烦扰,哪知道还有一天被个小妖精一眼勘破,指出他是个残废。

少年气闷说:“我是残,不是废。”

石头精朝他伸手,掌心朝天,似乎听不出他语气里的不悦,自顾自地道:“取下来给我玩玩。”

沉默的气氛里,苏栗开口道:“沉恪,给他。”

“你叫沉恪?”石头精将掌心举得更高:“沉恪你好,我叫珏,你可以唤我阿珏,把你的手取下来给我看看。”

他对面色不好的少年笑出两弯月牙,童言童语中却掺着两分威胁,“爽快些,别让我讲第三遍。”

也不知是打哪个野山里钻出来的一只毫无礼教的小妖精,沉恪刚想训斥,他的师尊却语带叹息地道:“给他。他来头太大,背后还有人,你师父我惹不起。”

沉恪愣了愣,怀疑地看他师父一眼,想不明白他师父带着师伯出门找铸剑的玄石,满打满算也才不过三十年,怎么三十年未见,就锐气尽失,一个看起来道行浅薄的小妖精,还“背后有人”,有什么人,小妖精后面杵着老妖王么?妖王这种东西,那属于传说里的事了。

沉恪似信非信,还在犹疑间,只觉胳膊一凉,半截小臂自袖中自发脱落,似浮风轻托,将它送到小妖精手里,他惊惶抬眼去看,虽看不出丝毫痕迹,却分明感到空气波动,似乎还有一个人一直隐匿在此。

“谁?”

石头精抱着怀里栩栩如生的半截小臂,仔细打量黯淡下来的绿色纹路,头也不抬地解惑:“当然是我的后台,你师父都惹不起的人呀。”

他看完就将手臂递回去,举着道:“拿去,我看完了。”

沉恪:“……”

石头精:“你生来体残,经脉不全,修行很难吧?”

他歪了歪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扫量沉恪全身上下,似乎连他脏腑骨肉都看透,拍手道:“你这个人好奇怪,残就残了,老就老了,好不容易修来一点本事,却拿来加持一身破皮囊,维持这个样子你还能活几年?”

说完还忍不住捏紧鼻子,小声嘀咕:“做人真不好,总是闻到臭东西。”

白玉山提着他的后颈将小崽子拎起来,伸手轻拍在他屁股上让石头精闭了嘴,显露身形抱着石头精率先迈步跨入塔内。

突兀出现的男人看起来就不像人,一身莫测气势让沉恪本能退让道路,等两人进了塔,方才回身看向他师父。

“小孩子家家,”苏栗正经道:“他童言无忌,你别放在心上。”

“没事的师伯。”沉恪扯出个笑脸来:“他说的都对,童言虽无忌却是事实。”

他说着低下头,拿着半截假肢塞进袖口,宽大袖幅盖住了内里景象,仿佛盖住了最后一点体面。

手背上绿纹重新闪烁,不再黯淡。

沉恪将拂尘换到假手握住,说道:“进去罢。”

“你去传唤酒席来,”苏栗道:“我们说好要请人吃大席,要多多硬菜。”

沉恪点头应下。

沈杞看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带着长剑入了塔。

塔内白玉山正在桌案前教导石头精,让他不要过分直接,在人间很讨人嫌,他说的循循善诱,堪称委婉:“人类不喜欢听真话。”

“他不喜欢听我就不能讲么?”石头精振振有词:“我又不是他老子,又不是他儿子,凭什么惯着他。”

“你一定要说什么‘难言之隐’,”他拍着桌子不开心地赶在白玉山说话前打断道:“那又怎么样,我还有难言之隐呢,怎么长这么慢。谁还没点烦恼,他有难处,就能装着少年模样骗人了吗?你看他锦衣玉食,吃喝不愁,生来残疾还有他师父给他做那么好的手,明明样样不缺了跑到宫里来当国师,屁本事都没有还敢让人起高塔供养,占了富贵还要权势,现在连真话都不想听,美得他!”

白玉山一句话能换来百句话,小崽子像个小炮仗,一点就燃,炸的连他都乱了思绪,居然觉得有道理。

“他骗人又不是骗你,你怎么这么生气。”察觉被带歪的白玉山忍不住好笑,捏了捏他的脸腮:“哪来这么大脾气。”

“我就是生气!”石头精扒开他的手:“他怎么能当国师!骗子!”

他的传承记忆里自然也有关于国师的记载,虽然只是甚少几笔,也讲清楚国师要卜凶吉定山河镇妖邪,是很重要的任职,能当上国师的人无一不是真才实学,甚至为天下安定而舍身。

他想当然地以为沉恪也该是这样的角色,却不知人间王朝后来的国师无一不是张嘴胡诌的骗子,存在只是为了满足帝王长生求道的贪欲,折腾出许多乱糟糟的事,后来基本不再设此职位,直到如今。

“没本事也能当国师。”

沈杞拉了张椅子坐下,“他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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