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去一趟,为什么不等我。”
他句句是陈述而非疑问,安年早就后悔去旅馆,更不知道如何回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年不想吵到小雀,简单说道:“现在没事了。”
过去这么多年,纪泱南发现,oga其实没有很多变化,他不愿意说的事,就是不会说,以前oga总认为自己很听话,但跟纪泱南想的又不一样,他想要白榆按照他说的去做,但事事不如意,白榆死了之后,纪泱南才慢慢意识到,他其实根本不懂白榆。
纪泱南比安年更像这屋子的主人,他坐在安年坐过的凳子上,头顶离灯源很近,拉长的影子几乎拖到门口,桌上堆了很多布料,纪泱南把手套摘下,叠好放在那堆手工边上。
“白榆。”
“我不叫这个名字。”
纪泱南一身的寒气,滚着喉结叫了声:“安年?”
安年低着头,慢吞吞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现在很晚了,你回去吧。”
纪泱南无动于衷,“你自己去找我,我才来问你有什么事,你又赶我走,有你这样的吗?”
安年找不到借口,他想用孩子已经睡了,再怎么样也不该大晚上过来为理由让纪泱南离开,而alpha却打断他说:“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纪泱南当着他面把手伸进大衣领口里,从脖子间捞出一根红绳,安年脑子有好几秒空白,当纪泱南把那块无事牌坠在他眼前时,他眉心一跳,伸手就要去拿,纪泱南根本不给他机会碰到,拿着无事牌的手往后扯,另只手扣住安年的腰,没用什么力,但并不让oga靠近。
明明已经是足够短的距离了,可是纪泱南却闻不到对方身上的信息素,可能是遗憾,他的眼睛里流动的都是幽深暗涌的水。
oga脸颊透出很浅的红色,双眸湿润,瞳孔坠着光,纪泱南感知不到他的信息素,却能感受到他因为说话而湿热的呼吸。
安年体温似乎偏高,纪泱南伸手要去摸他额头,他这两天因为照顾生病的纪思榆,用手背试体温已经变成他的习惯,然而安年面对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直接迅速推开了他,他一心挂在无事牌上,语气急促道:“这是我的。”
“你的?”纪泱南问他:“你怎么证明?”
短暂的茫然过后,安年满眼急切说:“你明明知道。”
纪泱南的手指习惯性地摩挲过无事牌温热光滑的表面,他直勾勾盯着安年说:“这是我死去的妻子留给我的,你是吗?”
安年把手指蜷起来,纪泱南的表情像是理所当然,安年一时哑然。
妻子?
他对这个词很陌生,他想不明白,纪泱南的妻子应该是旅馆里那个小孩的妈妈,不该是这块无事牌的主人,这明明是安筝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可他没能从那场大火里带走,他很遗憾也很伤心,但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纪泱南凭什么霸占。
安年把手收回来,脚步退至桌沿,深深吸口气后,对纪泱南说:“我想找辆车,童尧母亲说是你买了他家的车,所以去找你。”
纪泱南清晰的下颌轮廓下是他绷紧的肌肉,他问:“你要无事牌还是要车?”
安年毫不犹豫地说:“车。”
“你要车做什么?”
“索菲亚的alpha要去岛城。”
纪泱南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他不会自己想办法?你跟他什么关系?你帮他?”
安年无法回答他一连串的问题,干脆沉默,“很晚了,我孩子睡了。”
他话里的驱赶意味很明显,但纪泱南压根当听不见,他问:“你想我怎么做?”
安年表情茫然,他没听懂,久远的记忆从内心深处飘过来,五年前的某一天,alpha似乎也这样问过他,问他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他也不知道,纪泱南明明只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可以了,问他有什么意义呢?
“白榆。”纪泱南还是习惯性叫这个名字,他步步逼近:“我当你死了五年,可你又出现了,你说你有alpha,还有了孩子,所以你现在不会想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