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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
空气凝滞以后,他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个讯息。
“为什么……”
他隔着纪泱南的衣服抚摸自己的肚子。
“为什么又来找我了……”
那个被oga当成是fq期的夜晚,白榆不断崩溃又重组,然后在几乎意识模糊的状态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他细细地舔舐着上面的血,最后在凌乱中入睡。
白榆在下一周的周六早上同样去了一次教堂,这回只有他一个,上次那个男人在他离开的时候才来,照例急躁愤怒地问他有没有碰到里克,他说没有。
那天下午出了点太阳,白榆坐在门口的花圃边发呆,值守的alpha士兵不会离他太近,退到了路边,oga往他手里塞了两枚糖果。
“好不容易买到的,但是不能多吃。”
白榆抬起头,迎着头顶微弱的光线眯起眼,很轻地笑了笑:“谢谢。”
他的状态自去教堂后有所好转,oga不再跟他寸步不离,偶尔会让他一个人坐着写字,不过铅笔还是得在每天下午五点收回。
但白榆白天没有再问她要笔,她主动给白榆的时候被拒绝了。
“我现在不写了。”
白榆这么说,她也不会坚持,毕竟这样会给她省去很多麻烦。
白榆又重新住回阁楼,时春留下的玩偶被他放在枕头边,oga不再睡在门外,他把煤油灯点燃,将手里的糖果分了一颗给时春。
“吃吧。”白榆把剩下的一颗拨开放进嘴里,然后侧着身子躺下,头枕在小臂上,对着玩偶轻声说话:“知道这是什么糖吗?”
玩偶呆呆的,白榆点点他的脑袋,“是喜糖,当初不是说想吃我生宝宝的糖果嘛。”
阁楼很安静,窗外也是,连风都没有。
“时春,我又怀孕了。”
白榆的嗓音带着掩藏不住的落寞,“我之前有过一个宝宝,没告诉你是因为他不在了。”
“其实我现在还是很难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我想了很久……”
“我不想……”白榆说得温吞,煤油灯晃动的光铺在他瘦削的脸上,他一边思考一边说:“我不想再抄教规了,我抄够了,我觉得oga也应该像天上的麻雀,你说对不对?”
“时春。”
他做了个决定。
“我要离开这里。”
他想做一只真正的鸟。
第五十九章 大火
今年的秋天很短暂,天空沉得发灰,落叶扫不干净,花圃里的杂草已经高出栅栏,oga没有要去打扫的意思,白榆在一天午后跟她说,可以抽空清理一下,oga却告诉他没有必要,清了还会再长,就不浪费时间了,当时白榆木木地站在门口,凉风吹着他苍白的脸,皮肤很干燥,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想起了自己曾经种下又死去的玫瑰花苗。
也对,是不该浪费时间,反正也不会有人在这里撒下新的种子了。
“您最近有什么不舒服吗?”oga突然问他。
白榆一愣,怕自己露馅,咬了咬舌尖,摇头说道:“没。”
“那就好。”oga叹口气问:“您中午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先准备。”
“都可以。”他不挑,反正不论吃什么都会吐出来,不过他掩饰得很好,他现在有经验,不是当初那个第一次怀孕不知所措的oga了。
吃完午餐后,白榆就在卫生间吐得一干二净,用凉水冲了把脸嘴里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酸味,他又干呕了好几声,佝偻着腰撑在洗手池的台面上,慢吞吞喘气,等缓过来时掀起上衣,单薄的布料下是隐隐有些鼓起的肚子,上面根根附着的血管都发青,它随着自己的呼吸而起伏,白榆眼角发红,发起了呆,猜测自己应该是又瘦了,小腹两边的胯骨像是锋利的刀刃,劈开他的皮肤纹理,显得怀了孕的肚皮有些怪异。
白榆不知道自己肚子到底几个月大,他算不清,只能用宽大的衣服把自己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