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他们两个达成了共识。
这两位大爷一对视一撒手,耳盖壶被沈吹棉买走了。
时怀白露出早有预料的微笑。
而江熙年大手一挥,像一个霸总:“这里剩下的全部东西都包起来,我全要了。”
这样时怀白总该满意了吧,自己把这老头的所有东西都买走了,现在在时怀白心目中的形象一定是善良又有实力的。
区区沈吹棉,是装不过自己的!
江熙年深情款款地回头,像一只矜持地等待夸奖的猫猫一样看向时怀白。
时怀白:“等等……”
“全包起来”四个大字,如雷贯耳!
刚刚还龇着牙傻笑的时怀白顿时四分五裂,嘴唇颤抖着,心脏抽搐着,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要啊……”
全,包,起,来?
说好的地摊捡漏呢?地摊空空如也了他捡个鸡毛啊!
时怀白头也不回,“哼”了一声:“江熙年,我讨厌你!”
第25章 打赌
这一阵风里来雨里去, 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没人知道时怀白又怎么了?怎么又不开心了。
江熙年微微皱眉:自己把东西全包了还不够善良吗?
他向来伪善,假装出温柔真诚的模样,见到所有人都以假面覆之。
这方面他自认成功, 很少有人发现江熙年就是一个只博名声的卑鄙小人。
所以, 时怀白是又发现了吗?
发现自己不是真的想要帮助这个瘸腿老头, 发现自己只是斤斤计较地搔首弄姿。
江熙年默默攥紧了拳头:真该死,
偏偏沈吹棉还不长眼, 明明现在的江熙年就是一个突突冒火的火山头, 他却硬是往那凑,笑嘻嘻着:“呀, 被讨厌了呢。”
“那也不关你什么事吧。”江熙年脸色铁黑, 在扭头看向沈吹棉的时候又很快恢复如常,甚至还能笑意优雅, 其实手上早就青筋暴起:“不管怎么样,先发现他的是我吧。”
沈吹棉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摊了摊手, 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这话说的,这件事好像和先来后到没有什么关系吧。况且我是和谁在一起玩几天都无所谓的附庸风雅的暴民,那你呢?首席大人, 你可是真的高尚哦。”
他这话简直是杀人诛心:沈吹棉的名声本来就是叙利亚战场,一片废墟。
江熙年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永远在乎脸面。
沈吹棉能和时怀白玩玩,那江熙年呢?他敢吗?不怕被别人指指点点吗?
说到这里, 沈吹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你真的喜欢他吗?喜欢到可以给自己留下道德的污点吗?”
在和江熙年擦身而过的时候,沈吹棉这个刻薄的艺术家微微一笑,亲昵地拍了拍江熙年的肩膀:“其实呢,伪善的人, 外表看起来比真善的人还要善良哦。辛苦你啦,首席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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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郁,很快就要下雨,朦朦胧胧之间空气之中的水汽逐渐加深,呼吸都能起一抹白霜。
古董街一下子变得冷清,外面的摊位老板都蹬着自行车,老旧三轮拖家带口,在大雨倾盆之前万籁俱静。
古董街外的咖啡厅里,江熙年,沈吹棉和“吨吨吨”的时怀白正在等人来接。
曲宥回来的时候刘海已经有了一点湿润,对着时怀白微微一笑:“门口那一车破烂是谁买的,该不会是你吧,小怀白。待会怎么运回去啊?”
气氛突然之间陷入了沉默,曲宥也抿了抿唇:“怎么了?被强买强卖了?”
“难道是你,沈吹棉?”
沈吹棉但笑不语。
在曲宥的心目之中,江熙年可是他们一行人中最理智的家伙。
小怀白平常就可可爱爱,偶尔还会迷糊。
沈吹棉毕竟家里是暴发户,偶尔的消费行为确实叫人无法预料。
但是江熙年是绝对理智的存在啊。
这时候江熙年把眼前的全英财经报纸轻轻放到咖啡的托盘上,优雅地整理了一会袖口,用尽量平淡的语气回答:“帮助一下老爷爷罢了。”
曲宥眼睛一亮,更加崇拜江熙年了:“首席真的好有爱心。”
沈吹棉呸一声,嘴巴里面的咖啡都喷掉了,对着江熙年前仰后合,没有一点风度地笑了笑。
真的是好一个慈善。
好一个死要面子多受罪啊。
曲宥问道:“那这一车东西怎么办?拿走还是给收废品的。”
江熙年装温柔还装得挺努力,目下无尘地看着自己的全英财报,指关节微微用力发白,但是脸上依旧是绅士的笑模样:“反正家里没地方放,都是要丢掉的,有些小东西虽然是假的,但是确实做得蛮好看,曲小姐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这边的时怀白和曲宥几乎是立刻把头一抬,两个人手拉着手就去捡破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