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硝的指尖在林熄白皙的脖颈上留下浅淡的红痕,贺硝无法想象林熄怎么会轻轻碰一碰就这样。
随着他的触碰,林熄滞缓地呼吸,感觉自己浑身血液翻涌。贺硝敏锐地从林熄身上嗅到了一丝醇香的微苦气息:
“你喝酒了?”
“嗯。”林熄回答他。
“喝的太快,度数太高,就容易喝醉。”贺硝很了解,推测到。
“嗯。”林熄还是说。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贺硝问他。
“嗯。”
这是个无懈可击的应答词,贺硝蹲下来,从下方看了看林熄的脸,见他双颊红的厉害,眼中也有水光。
贺硝担心酒精的刺激作用与抗焦剂的稳定作用相冲突,起身给他找解酒药,林熄的目光随之上移,温吞地随着他的动作抬头,发现贺硝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
贺硝平时穿的作战服更注重于实用性,虽然贴身,但并不修身。
而这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黑色高领毛衣版型做的相当好,很有条理地将贺硝本来就优越的身材再次突出强调,流畅的腰线贴合身体,结实的胸膛微微收紧,林熄眯起眼,目光盯在了贺硝的高领上。
这无疑是整件衣服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其他细节只是彰显了原本就很优越的条件,而高领遮挡住了作战服从未在意过的喉结。
由于贺硝不那么喜欢一板一眼的样子,所以领口处并不是完全服帖,随意地堆叠起几小段,就这么一叠,若隐若现露出下面的皮肤,竟然给他这种流氓混蛋硬生生地勾出点束缚与藏匿的禁欲感来。
“一直看,脖子累不累?”
贺硝站在他面前,发现林熄的眼睛像小猫发现毛线球一样紧紧黏在他身上后,毫不吝啬地展示着自己的身材,林熄就这刚才的姿势,一直高高仰着头,从贺硝的视角看去,实在很像一只仰着脑袋的猫。
林熄恍若未闻,闭了闭眼,似乎有些困倦了,贺硝弯腰抱他,将他双手搭在自己脖颈上,林熄环着他,自然而然地一勾手,就那么抱住了贺硝的脖子,挂在贺硝身上。
贺硝托着他,林熄的双腿自然而然攀上他的腰,寻找着力点,贺硝低低地笑道:
“先让我找到药吧?”
“嗯。”
贺硝一手把他面前的头发撩到脑后,问林熄:“认不认识我?”
林熄听到他的问题,将眼睛睁开一些,望向他。贺硝耐心地等待着他的答复,林熄盯了他足足半分钟,然后轻轻偏头,就势将脸颊枕在他手掌中,闭上眼。
贺硝心里被羽毛挠了似的痒痒,只说:“想睡觉了?”
林熄没回答,贺硝把他往上托了托,林熄垂着脑袋抵在他胸口,大半张脸都被头发挡住,贺硝看不见他的眼睛,带着他往卧室走。
走到一半,贺硝忽然感觉腰上被人摸了一把。这触感轻而快,他浑身一激灵,低下头,林熄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指尖就搭在他身上。
嫌疑猫已确定,贺硝轻轻地揉了揉林熄后脑勺:“想什么呢?”
林熄注视着那件黑色毛衣下的躯体,像是看到什么疑难问题,轻轻蹙眉,全神贯注地盯着贺硝上半身,贺硝让他抬头,他恍若未闻,半晌,他又把手掌贴上去。
贺硝“哎”了一声:“……你别捏。”
林熄手掌很烫,灼热的掌心压在贺硝心口的位置,闻言有些不耐地“啧”一声,像是怪贺硝多言,依旧聚精会神研究着毛衣下的秘密。
手感相当好。
贺硝被他撩拨的难耐,拎起他的手腕,挪开他这只作怪的手,被林熄一把甩开,力道出奇的大,被拒绝后执行官看起来有些生气了,抬起眼冷冷看着贺硝。
但由于头昏脑涨,眼中还有一层薄薄的水雾,所以平日冷漠的目光现在看起来实在很像一种娇嗔与埋怨,贺硝立马败下阵来:“好好好,你捏。”
林熄还是不高兴,挣扎着要下地,贺硝哪儿能让他自己走,极力稳住他,林熄更不高兴了,推抵着贺硝,二人一路推推搡搡,最终林熄一使力,贺硝小腿绊在床边,“噗通”一声被林熄坐倒了。
林熄的重量全部压在他腰上,习惯性地拢了拢头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林小猫,又生气了?”
林熄思索片刻,然后重重点了头。
“噢。”贺硝差点笑出声,强忍着笑意说:“为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贺硝就跟他讲道理:“这是我的东西,你想要,总不能这样一句话也不说,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是谁呢。”
但执行官的世界中,属于“别人”,而不是趋向他自己这件事听起来太刺耳,几乎是闻所未闻的事情,所有的利益只有两种区分,一是属于他的,二是他并不想要的。
所以执行官更生气了,贺硝还想逗逗他,但林熄恨恨盯着他,贺硝看他这幅模样,知道再逗下去小猫真的要炸毛,松开他的手往后一仰:
“都听你的。”
林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