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忍不了了。
明堂粗声粗气:“你看什么?”
薛长松好不害臊:“看你啊。”
然后薛长松就看着明堂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像是被他气得不轻。
明堂脚下一动,椅子转了一百八十度,背对着薛长松。
房间里很静,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一声笑。
又笑又笑!
薛长松没觉得自己最近笑得有点太多了吗?他以前可不是这种人设啊!
而且对着一个椅背有什么好笑的!
薛长松是傻子!
薛长松:“早点睡觉,明天给你带好吃的。”
这是要挂电话了。
薛长松说:“晚安明堂。”
等了两秒,见对方没有跟他互道晚安的意思,抬手准备挂掉电话:“明早见。”
“等会儿。”
薛长松看着那张颇显得不近人情的椅背往摄像头的方向靠了靠:“你的窗户关上了吗?”
薛长松说:“关上了。”
“你都没看你怎么知道关没关上?”
薛长松:“你都没回头看我怎么知道我看没看?”
明堂:“我就知道,回答得这么快,肯定没去看。”
“好聪明。”薛长松很捧场,顿了两秒才说,“关上了,我检查过了。”
其实整个宿舍只有他面前这一扇窗,而且是冬天,暖气又不够足,他一回寝室就把窗户关上了,根本不用看。
“那你门关好了没?”
薛长松这次吸取教训,拿着手机走到门边,虽然知道明堂不会回头看,还是把摄像头对准了门锁:“锁好了。”
“这下放心了吧?”薛长松问,他又补了一句,“难不成你还担心我被偷走了?”
“平常我是不担心,”明堂哼哼,“这不是那个谁来了吗?”
又是一静。
薛长松又笑起来,他好像最近确实笑得太多了。
是因为太幸福了吧?
明堂看不到,以为他伤心了,换了个话题:“怎么样,我背得很好吧?”
“嗯,明少爷也太厉害了吧……”
明堂得意得翘脚。
薛长松:“……好喜欢。”
明堂立刻变脸把脚放回地上。
能不能别再说“喜欢”这个词了!能不能?!能不能?!
“挂了!”
一闪而过的明堂羞红又故作生气的脸,手机上的画面晃动了一瞬,通话页面被挂断。
薛长松并不为没有看清感到遗憾,他甚至有点熟练地点开了相册里的录屏视频,把那一瞬间导出关键帧。
做完这一切,薛长松自己琢磨了一下:是不是有点变态啊?
怪不得明堂骂他。
然后毫无心理负担地把导出的图片收入私密相册里。
整理了一下桌上的纸,要是明堂仔细想一下薛长松提问的题目,就会发现他只提问了前两页纸的内容。
没办法,要是第一次就打击了明堂的积极性,接下来就不好办了。
准备把东西塞回书包里的时候,突然看到刚才在上面做的标记。
啧,薛长松盯着上面的字愣了一下,好像只顾着幸福,把正事给忘了。
明堂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冲脸,好不容易把脸上的热意消下去,却连带着困意也减弱了。
他躺在床上,脑子里一遍一遍回环薛长松那句“好喜欢”。
薛长松怎么这么坏?
真轻浮,真轻佻,真不害臊。
明堂恶狠狠地敲了敲手机屏幕,好像敲到了薛长松脸上似的:“做个人吧!”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了明堂自己的脸。
——薛长松又打来了电话。
明堂点击接通,自己退到一边,让薛长松跟天花板视频。
“干嘛?”他相当高贵冷艳地问。
薛长松果然又说明堂不爱听的:“忘了问你,生僻字会写吗?只背下来写不对可不得分啊,比如……”
手机里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畏途巉岩不可攀’的‘巉’记得多写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