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还没到账,你怎么可能走得了呢?”
可直到何澈进了监狱,她家的地还没有拆迁,何澈的如意算盘成了一场空。
明明所有的坏事都是何澈做的,为什么她们一家要受此无妄之灾!
一旦结婚,必定是羊入虎口。何澈利欲熏心,惦记着那笔不知何时才能到账的拆迁款,没见到钱,肯定不会跟她离婚的。
如果还要按上辈子那么来一回,让哥哥因她而死,她不如现在就了结了自己。想到这,陆冉冉悲从中来,忍不住捂住脸哽咽的哭了起来。
很快,她感受到肩膀被轻轻握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安抚性的轻拍着。
“冉冉,”陆延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温和,“你放心吧。”
陆冉冉再次觉得,能回来真好,哥哥还在真是太好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一回来,就要面对这么大的难题。她总是这样,总是让家人为自己操心。
闷头自顾自的难过了一会儿,等她抬头往前看时,屋子里空荡荡的。
哥哥不在了!
陆冉冉连忙站起身,伸手拉开窗户的铁闸往外看去,院子里也看不见哥哥。
她的心中被恐惧充斥,拉开屋门就往外跑,却撞上了从主屋出来的妈妈。
田娟哎呀一声:“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陆冉冉并不回答,却焦急的往四周看着,一副找人的模样。
田娟误会了女儿寻找的对象,解释道:“小何已经先回家了。”
陆冉冉听到何澈就犯恶心:“我不是找他,我哥呢?”
“你哥说去修车厂里有点事。”
“他去了修车厂?”
“对呀,”田娟也觉得奇怪:“你哥都为了你订婚请两天假了,怎么今天休息第一天就要回去做工?这修车厂老板也也是不地道,有啥事就不能等休息结束再说吗?”
陆冉冉想了想,时间对上了,哥哥现在确实在修车厂工作。
陆延被捡到的时候已经是十六七岁了,不知道之前
是干什么的,但跟无师自通似的,即使失去了记忆,也摸上车就能开,驾驶技术还十分出色,所以跟着陆父开了两年的货车挣钱。
陆父觉得他还很年轻,一辈子开车也不是个办法,就送他去了市里的一家修车厂做学徒。
随着时代发展,开得起小汽车的会越来越多,能学会修车肯定会是条好出路。
虽说是在修车厂做学徒,但陆延对车体结构似乎十分熟悉,去了一个月就能上手修车了,很快就作为正式员工有了工资,比开车挣的钱还多,家里人都十分高兴。
“要不是因为厂子里效益好,我就拦住他了,这一天天早出晚归的多辛苦,休息都休息不好……”
妈妈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陆冉冉却根本没在听,只觉得心中一片杂乱。
哥哥去修车厂里干什么?都怪她刚才太沉溺于情绪里了,没来得及跟哥哥说清楚,导致现在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按照镇上规矩,订婚的一个月后,才会去领证。
所以她现在还没有在法律意义上结婚。
可一旦订婚,只要办了宴席,在这个民风淳朴的镇子里,她就板上钉钉的被看成是何澈的媳妇了。
她一点都不想!!
“妈,”陆冉冉看向田娟,咬咬牙,“我,我……”
田娟表情疑惑。
陆冉冉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我不想订——”
“田家婶子!”这时,屋头外面传来一道嘹亮的女声,打断了冉冉的话,“快点来包喜糖!”
“来了来了!”喜糖明天就得发出去了,田娟转身往外跑,这事可不能耽搁。
陆冉冉的话没说出口,焦虑万分的刚要追上去,就被迎面冲来的一个女孩死死拽住手臂。
“嫂子!”何莉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道,“我咋看我哥脸上有巴掌印,你们俩怎么啦?”
眼前这个穿着碎花裙的女孩叫何莉,是何澈的表妹。
看到何莉,陆冉冉的心中一惊,立刻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
能认识渣男何澈,都是因为何莉。
她和何莉是小学同学,自从上了初中之后就再没了交集。直到去年,何莉突然找上门,邀她去参加生日会。
她不想去,但被何莉软磨硬泡了很久,实在是盛情难却,就去了。为此,她特意去市里的服装店,给何莉挑了条很贵的洋装小裙子当礼物。
差点用光零花钱。
现在想来,真是不值得。她是被别人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
因为就是在这个生日的饭局上,她遇见了何澈,遇见了这个让她家破人亡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