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势在必得的任性小表情。二人颇为无奈地对视一眼,忽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啊你们——”
“再笑打你们哦!”
可修真界最近不太平,就连凡尘界也时常有邪魔出没的消息。在这一阵,孟独晴和苏云渡一直在玄清派作为镇山之人的师尊突然飞升,金云玄雷遍布十里苍穹。
如今世道混乱,各路邪魔妖道皆想扰乱世间,好好分一杯羹。玄清派虽是修真界第一宗门,可镇山师尊突然飞升,玄清派又没出过什么大新闻,看起来有些青黄不接。且因凡尘世民不聊生,各大宗门都派出许多精英弟子下山除魔卫道,宗门内人手的难免不足,再加上小人浑水摸鱼鼓吹扇动,竟还真的集结了不少乌合之众攻打玄清。
虽然质量参差不齐,可数量上终究还是有优势。师父飞升,枕耳和孟独晴在外忙的脚不沾地,在苏云渡身边的时间不可避免的减少了些。
“师妹!”孟独晴刚刚击退南面邪道众,转回背面时,竟在杀敌前线看到了苏云渡的身影。
苏云渡的肚子已经差不多有九个月,已经大的十分显眼。她执剑杀敌,身形却不如以往轻盈灵敏,竟没注意到身后有一黄衣道人悄悄逼近。
孟独晴目眦欲裂,且慢出手,瞬间收割了黄衣道人的头颅,喷渍出的血液瞬间染红了苏云渡背后的衣衫。
他一手护着苏云渡,一手御剑杀敌开道,以一种不可置否的强硬姿态把苏云渡“劫”出了战局。
“苏云渡!”他发了很大的脾气,“你已怀胎九月,境界与之前相比十不存一,你怎么这么任性!若你出了什么问题,我怎么跟师父和耳朵交代!”
“我又怎么跟自己交代!”
苏云渡像是被吓到了,嘴唇颤动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只是想帮忙。”
她的声音很低落:“所有人都在为保护宗门而战,我又怎么能在房间中躲懒。我只是有孕了,不是废了,我也想为宗门做些什么。”
她看了一眼孟独晴,像是在口中斟酌什么,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我听人说,生产一事对女子来说就是独身一人强过鬼门关。眼看就要到日子了,我的修为也在往下掉落,我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想,在陨落之前,再为宗门做一些事……”
“你瞎想什么!”
苏云渡从没听过他这么认真严厉的语气。她瞅着孟独晴黑如锅底的脸色,不敢在继续说下去,提起裙角就离开了此地。
孟独晴没有拦她。他满脑子都是苏云渡说的那些话。更可怕的是,他的思绪竟顺着苏云渡说的那种可能性向外延伸。
或许最近他和枕耳忙于宗门事物,对师妹的陪伴太少了,才叫她这么能胡思乱想。
他本想追上苏云渡,可他现在的思绪被她的话搅得一团乱。他既自责于自己刚才过重的语气,又气恼苏云渡随随便便咒自己的话语,干脆赌气般先不去见她,待他将所有事情处理好,再去开导自家游思妄想的师妹。
这是他与师妹第一次赌气。
也是最后一次。
他离开宗门,一人一剑,整整三天时间,直插挑事的邪道老巢,将那里掀了个底朝天,且慢几乎被血液浸透,自创朗月剑法一剑可挡万千邪魔。
可他回去时,只在文霜崖上看到了沧桑邋遢的挚友,和已药石无医的师妹。
“你回来了……”枕耳平日也自诩貌美公子,可那张清秀的脸上像是被石灰抹了个遍,整个人身体僵硬,心如死灰。
不巧的是,在孟独晴出宗的第二天,有擅长潜行之法邪道潜入玄清派。外人进入玄清派只有一条漫长繁琐的台阶,苏云渡正在台阶上散步。她刚刚打发真的去给她抓猫过来,正巧与那贼人迎面碰上。
她境界虽掉了不少,可之前的那些剑术和在战斗中淬炼的技巧和直觉丝毫未泯。可那邪道高她两个境界,她又要护住高高耸起的腹部,一时不察竟中了对面邪道的圈套,腹部中了一掌。幸亏枕耳听到声音来的及时,及时诛杀那人,不然很可能就会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