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衣服几乎也都搬空了,光秃秃的木制夹板上放着一包樟脑丸,这会儿还在透气。
昨晚,罗倍兰打电话叫来了收废品的,把这些几年都没起到用处,以后也不会再有用武之地的东西都清了出去。
光这一个房间还不够,其他七七八八的杂物,也一道丢了出去。
这样的事也许早就该做了——罗湖生感觉鼻尖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那股若有似无的霉味儿总算是消散了。
“走了也好,这地儿也没啥好待的……”
罗湖生又坐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和刘淑华一起看电视里的热播剧。
罗倍兰拖着箱子,有些老化了的轮子在路上发出咕噜噜的巨大噪音,但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拖着重物转过弯,熟悉的车牌号就映入眼帘。
林瑜的车安安静静地停在街角。
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罗倍兰的身影,后备箱的门也随机升起。
罗倍兰放好行李上了车,轻而迅速地在林瑜的脸颊落下一吻。
“走吧!”
她们订的房间在十七层,大床房。
罗倍兰跟在林瑜身后,出示身份证入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身心虚的缘故,罗倍兰总觉得前台小姐看她们的眼神怪怪的。
罗倍兰扭头去看林瑜,对此,林瑜几乎没什么反应。
这家酒店就是丁羽和朱琼枝入住的那家,林瑜拿着身份证,不自觉就想到了丁羽和她的家庭。
“让我看看你的身份证?”
刚进电梯,林瑜身份证上的照片吸引了罗倍兰,林瑜递给她。
“哇,这个时候你刚满二十……”罗倍兰拿着身份证,看看照片,又比着林瑜的脸看看,“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二十岁拍的,那差不多也该换新的了,林瑜想。
“我看看你的。”
林瑜的手伸进罗倍兰的口袋里,掏出了罗倍兰的证件。
她的身份证上是她十八岁时拍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扎在脑后,看着比现在还要稚嫩几分。
“你有你高中的照片吗?”罗倍兰问。
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开了。
“我妈那儿,”林瑜走在罗倍兰前面,“你要这个干嘛?”
“当然是看啊!”罗倍兰小跑着,两步追上了林瑜。
林瑜用房卡开了门,罗倍兰后脚刚挤进门,下一秒就搂着林瑜的腰,林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跟着她晃荡几步,最后一起摔在床上。
“东西还没放呢——”
林瑜伸手推了推罗倍兰的胳膊,后者纹丝不动。
过了一会儿,罗倍兰才从林瑜的怀里挪出来半张脸:“那你给不给我看?”
“下次。”林瑜被罗倍兰闹得没招儿了,两只手最后只好落在罗倍兰的脑袋上,把她的头发揉乱。
“下次一定。”
罗倍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翻身,又向上挪了挪,和林瑜保持齐平,一起躺在床上。
罗倍兰牵过林瑜的手,变戏法似的把准备已久的戒指套在了林瑜的中指上。
戒指被罗倍兰攥在手心捂了太久,已经变得和她的体温一样温热,手指上忽然多了一个小东西,这个时刻又太过平常,林瑜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罗倍兰也没说什么,只躺在林瑜身边静静地等。
一秒……
两秒……
当林瑜终于意识到自己手指传来的异样并非源于罗倍兰的“骚扰”时,她举起手,手指正对着吊灯的方向,金属戒指被整齐切割的边缘已然聚集出一颗明亮的光点。
紧接着,林瑜的手心里又被塞进一个坚硬的环状物。
林瑜把它拿出来,发现是另一枚戒指。
再一扭头,罗倍兰已经伸出了自己的手,兴冲冲地摆到了林瑜面前。
“好了,你给我戴上吧!”
林瑜紧紧捏着这枚还发着烫的戒指,定定地看了好久。
就这么看了约莫半分钟,林瑜便举着戒指,端端正正地从仰躺变换成盘腿坐直的姿势。
光她自己做好了还不够,她还把罗倍兰的身子从床上拉了起来,督促她快和自己坐端正。